凌墨华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很多，还多了几分欣赏，“如此，我们是否算达成协议了？”
“协议？”
“什么协议？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渺很是不爽他这种自以为是的笃定，揭了揭眼皮，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你该走了。”
凌墨华再度被噎了一下。
“你讨厌我？”
记得上一次，她就借着楚大小姐的胡言乱语，对他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今日又如此冷言冷语，一副十分不待见的样子。
他想骗自己，对面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今晚他的冒失这才生气都不能。
云渺觉得这男人有些可笑。
“我该喜欢你？”
是什么让他有这种错觉，觉得自己很讨喜？
是因为他这张算得上俊逸出尘的脸吗？
凌墨华微微簇眉，“看来我感觉并没有错，你确实很讨厌我。”
“你爱怎么觉得，就怎么觉得吧！你该走了。”云渺不欲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跟他多纠缠。
然而，凌墨华却好似打定了主意要问个清楚一般。
“为什么？”
“因为我想抢皇位？”
云渺撇了他一眼，“你抢不抢的，跟我无关，你抢得到是你的本事。”
她这话，换个人可能不会信，但凌墨华却信。
他并相信她，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为何？”为何讨厌他？
“我曾得罪过你？”
云渺张嘴就想怼。
但想想，那些事情早已过去多时，而且当初被算计、被送进宫的是原主，而非她，又觉得现在再来纠结这些，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没有多讨厌，但也没有多喜欢，所以你可以走了。”
凌墨华确定了。
他曾经应该确实得罪过她，而且这女人到现在还记恨着，所以才会对他一再冷嘲热讽的，甚至极尽挖苦，揭他伤疤。
沉默了片刻，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她偶遇云台山的住持了空大师，被批命格贵重，旺夫，这些都是他安排人传出去的。
这才引来了顾家人的关注，最终被送进宫中，嫁给当时已经病得起不来床的先皇，帮已故的先皇后照顾小太子。
当初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来，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理亏。
她应该是查到了此中原委，这才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如此看来，她是十分不愿意进宫的，哪怕是一国之后，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后。
沉默了一会，找到症结所在后，凌墨华并未再多说，转身扶上了窗台，临离开时，却又突然转过了头，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忘了说，你跳舞的时候，很美。”
美得不可方物，美得甚至有些不真实。
还有那曲子，他竟然始终未曾发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所以，不但美，不但惊才绝艳，还神秘得让他想一探再探，探个究竟，以至于他今晚一再失态失礼。
当然，凌墨华并不后悔今晚突然心血来潮，来这一趟。
如果不来，他就发现不了，自己这些年竟然被骗得如此彻底，也无法发现，原来私下里她竟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