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恭,冷声说道:“使君,今日连夜察查洮州和临洮,还有临潭的粮仓,本王要知道,你们洮州的存粮真正缺了多少。”
之前,李绚也派人查过洮州的粮仓储量,但是粮仓虽然有所缺失,但数字并不大,都在合理范围之内。
但现在,刺史的小舅子家里竟然搜出来两千五百石的粮食,要知道,平常秋收,一个下县的税粮也就是这个数字。
难道说,临洮或临潭某个县的库粮已经被他全部都掏空了。
而且这还仅仅是这里一个地方的仓库,在整个洮州,还有其他几州,陈夏究竟藏了多少粮食。
“下官遵令。”张允恭,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拱手应下。
一旁的李绚立刻心里知道,经过了几大家族的补仓,现在洮州州仓已经弥补的七七八八。
虽然说依旧还能看出一些问题,但在粮食不怎么缺的情况下,已经很难追究他的责任了。
“还请殿下发令,察查附近诸州所有州县库藏,同时调千牛卫和金吾卫就近监看。”说到这里,李绚稍微停顿,然后继续说道:“请调大理寺丞狄仁杰和侍御史陆元方,至洮州,汇总察查一切偷卖库粮之事,一有查实,即刻下狱。”
“王爷。”张允恭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大战在即,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
“但总要查清楚家底吧,万一大战之时后援不足,到时该砍的,就是本王和南昌王的人头了。”李显声音并不重,但就这一句话,让张允恭忍不住身体冰冷,赶紧低头,说道:“是臣之罪。”
“使君有何罪,不过是看管不严,在大战之前,任由自己妻弟和吐蕃密间偷盗库粮罢了。”李绚从一旁补了一句,在场的一众人等全部都无声的低头。
“毕剥”一声,火焰一跳。
李显的声音随即响起:“将陈夏送入刺史府,交由张使君看管,若有差池,连同使君一起治罪。”
“臣遵令。”李绚率领拱手拱手,一旁的张允恭同时低头,神色肃穆的眼底,也闪过一丝轻松。
“察查各县库房的事,就劳烦王叔陪同使君一起吧,本王还得回去起草公文,发往其他各地,还有,此事也需要向燕国公,闻喜县公相告之,还有长安,父皇和母后那里,也得写奏折禀报。这位,我们今夜都有事要忙。”
李显一句话说完,李绚和张允恭同时拱手:“殿下辛苦。”
“都去忙吧。”李显说完,直接转身,但张允恭却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凝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李绚拱手说道:“使君,今夜察查州县府库,还请使君派人协助。”
张允恭眉头一挑,随即有些发气的笑道:“好,好,那就是兵曹参军和库曹参军陪王爷一起去吧。”
“还有长史和主簿。”李绚站直身体,冷冷的补了一刀。
“好!”张允恭咬牙点头。
李绚笑了,随即,他转过头,看向侧畔,说道:“传令,将罪臣陈夏和府中一干人等,全部送到刺史府。”
“喏!”一旁的千牛卫立刻拱手,转身而去。
李绚转身看向张允恭,点点头,说道:“使君,本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李绚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张允恭目送李绚离开,脸上一阵难看。
就这么三言两语,察查洮州一应州县府库的事情,就将他排除在外来。
南昌王好手段啊!
张允恭抬头看了眼,还在查抄陈夏府邸的一众千牛卫,然后向后一挥手,带走。
转身,张允恭已经率先一步返回了刺史府。
张露儿一直等到后院当中,有些焦急的看向父亲:“阿耶,他们动手太快了。”
“动手是预计当中的事情。”张允恭此刻脸上没有丝毫焦急之色,平静的说道:“各级府库都没有问题,随便他们去查,只是没有想到,英王竟然会这么果断的要察查附近各州的粮库……”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张允恭摇摇头,说道:“按理说,这样容易引起地方动乱,但现在距离大军进发高原,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查出缺粮之事,后续很快就能补上来,问题倒也不大。”
“那我们之前的手段就都没用了?”
“是啊!”张允恭轻叹一声,说道:“英王殿下手段太过果断了。”
抬头,张允恭看向女儿,说道:“你阿舅要被安置在府里了,你去看着点。”
“喏!”张露儿微微福身,随即有些诧异的说道:“他们就不怕父亲和阿舅相互之间沟通什么吗?”
“不怕,他们在等着阿耶和你阿舅做些什么。”张允恭抬头,轻声说道:“若是你阿舅死在了府里,消息传到长安,恐怕就连圣人和天后都要怀疑我了。”
张露儿的呼吸顿时沉重了起来。
张允恭摆摆手,说道:“让你阿舅他们住的好点,还有看紧点,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阿耶放心,女儿会处理妥当呢,反正阿舅也不知道多少……”张露儿停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随即转口问道:“但是英王和南昌王那边……”
“去找英王殿下求情吧。”张允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