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一脚踩在了骆宾王身体的余灰之上,目光冷冽的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无生真法的秘密吗?”
【骆宾王,东海王,长安人氏,博昌县令骆履元养子,父隐太子李建成,母隐太子妃郑观音,玄胎境大圆满】
【精通无生真法,可转化身体精华,助力阳神——转过阳神中(被打断),转化失败,死】
骆宾王虽然三番五次的被李绚重创,甚至切开了喉咙,毁掉了他一切的生存根基,但骆宾王的修为太深厚了。
深厚到了在生命最后时刻,依旧还留给他一条生路。
对外假死,对他,却将一切残余的力量全部转化为阳神。
只要能成就阳神,那么他就拥有可以重新再来的机会,甚至可以直接“成为”李绚。
但可惜,早就清楚看透这一点的李绚,根本不给他丝毫的机会。
骆宾王一死,刹那间,他头顶的词条顿时粉碎,化作无数青色的光点直接落入了李绚体内。
李绚的呼吸顿时就凝重了起来,庞大到了海量的修为迅速的涌入他的体内,李绚也在迅速的逼向阳神金丹之道。
但李绚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正的阳神法门,更别说是金丹法门了。
东海王庞大的修为充斥在李绚的丹田紫府和全身经脉之内,让他的丹田紫府和全身经脉开始迅速的膨胀起来。
如果不能迅速的控制这些修为,那么李绚将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全身经脉尽断。
李绚的心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起来,一道金光骤然在他的识海之中绽放,然后迅速的遍布全身。
这一瞬间,李绚体内,不仅来自于骆宾王的修为全部消失不见,甚至就连他自己的修为也在一瞬间被吸纳了过去。
没过多久,李绚重新降低会玄胎初境圆满的地步。
不过生死危亡可解决,但金丹依旧是他未来需要面对的一道门槛。
就在李绚体内的修为得到控制的时候,他的记忆,突然被拉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里。
……
“吾皇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之声在李绚耳边响起,意识凝聚,李绚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宏伟高大的金色大殿。
这座大殿,李绚并不陌生,正是长安大明宫含元殿。
李绚的眼前,是向朝着大殿前方沉沉躬身、拱手行礼的朝中重臣,而在大殿的上方,坐着的正是皇帝李治。
“赵国公,开始吧。”衮龙黄袍之下,李治年轻的声音在竭力的装着威严。
一名身穿紫袍,身材魁梧,气度不凡的中年权臣从众臣中走了出来。
长孙无忌。
李绚看过长孙无忌的画像,所以他立刻就辨别出,这位就是长孙无忌,而这里正是永徽年间的长安城大明宫含元殿。
此时的长孙无忌,被授命全知国事,为诸相之首。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绚此刻所附身的,自然是骆宾王。
因为现在的他浏览的是骆宾王生前最后一刻,脑海之中闪现出的,他难以忘怀的记忆。
为什么是这里?
李绚原本以为,骆宾王在他死前,提及到了媱后,所以他生命当中最后一个最难以忘怀的记忆,自然是和媱后有关,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在骆宾王的心中,他别有所想。
永徽年间,骆宾王任职奉礼郎。
奉礼郎,执掌朝会的礼仪,管理朝会的摆设。
李绚已经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殿中侍御史就站出来,弹劾骆宾王,在大朝会之前,放错了礼器,应当治罪严惩。
李绚原本以为,接下来,无非就是骆宾王被当作了皇帝和长孙无忌相互争斗的牺牲品,最后被发配西域从军。
这的确是令骆宾王终身难忘之事,却并不是李绚怎么感兴趣的事情,然而就在李绚准备转头的一瞬间,他的眼角余光突然间捕捉到,骆宾王在被压下去的一瞬间,满脸恳求地看向了上方的皇帝李治。
李绚顺着骆宾王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李治尽管在竭力的维持平静,但眼神当中,却是充斥了羞愧和无奈。
李绚猛地转头看向长孙无忌。
赵国公长孙无忌神态肃然,但神色平静,眼神中是坚定凌然不可能侵犯的威严。
李绚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错了。
骆宾王走的从来就不是长孙无忌的路子,而是皇帝李治的路子。
他是李治的人。
他被人诬陷放错了礼器,是长孙无忌对李治的一个警告。
李治还年轻,不要着急,这么早就掌控朝政。
面对咄咄逼人的长孙无忌,李治即便是身为皇帝,也无法拯救自己信重的臣子。
这就是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
多年之后,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骆宾王依旧牢牢的记得那一天。
他对李治的怨恨从来没有消减过。
“原来,你也曾经想要为大唐尽心效力,只可惜,时也命也。”
李绚轻叹一声,转手就要散去眼前的记忆画面,然而就在他动手一瞬间,就敏锐的捕捉到了骆宾王被拖出大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