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绚在后面听得满脸惊讶,从青岛到韩国,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就听刘仁轨继续说道:“大军抵达新罗仁川后,从仁川一路东行,便可抵达七重城城下。”
李治恍然的点点头,他的目光不自禁的落到了李绚头上。
他记得当初在洛阳时,和李绚交谈,就曾经提及过韩国的众多港口。
李绚一时间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
“新罗必会大军围困买肖城和七重城,故而抵达新罗之后,还需将其狠狠重创,然后好从容从海上撤军,若是天气顺利,春暖开,明年一月底,大军便可返回大唐,休整一段时间,必不耽误陛下西征。”刘仁轨说完之后,轻吸一口气。
郝处俊,刘仁轨,一文一武两员重臣,在短时间内,就将突然冒出来的困局解决的妥妥当当。
李治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侧的武后一眼,随后说道:“便如此行,诸位还有其他补充吗?”
“陛下。”兵部尚书裴行俭从重臣当中走了出来,他对着李治一拱手,然后说道:“登州水师,杭州水师,扬州水师,已经有数年没有进行远海作战,战船虽非年久失修,还也需要进行整修和加固,想要万无一失的出行,恐怕十月初出行不可,至少得多等五日。”
战船的维修从来就不是一件的容易的事情,真到了海上,船上一个地方出事,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一整艘船彻底淹没。
“三日,朕只能过给你三日时间,十月初四,船队必须出发。”李治必须妥协,这是现实问题,但他紧跟着说道:“可以调遣工部和将作监的工匠前往协助。”
“喏!”裴行俭躬身应诺,随后继续说道:“陛下,诸水军如今人员只有齐整时的七成,另外还有老卒退役等一干之事,此次东援还需要大量征兵……需遣大员亲往处理,如此才能不耽搁出发之事。”
“朕记下了。”李治点点头,裴行俭的话他记下,但究竟派谁去处理这些事情,还真不好说。
李治的目光看向在场众人,最后目光在李绚的身上一掠而过,随即看向了鸿胪寺卿刘伯英。
没有丝毫迟疑,鸿胪寺卿刘伯英立刻站了出来,对着李治拱手道:“陛下,撤军一事既然妥当,那一战之后,大唐和新罗之间的藩属关系,也需界定,如今新罗请罪使还在长安。”
“令他明日离开长安,押送登州,之后大军带回新罗。”李治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眼底深处的厌恶毫不遮掩。
钦钝角干这个新罗请罪使的身份着实令人讨厌,他在长安请罪伏法,可新罗国内却积极的整修兵防武备,甚至暗中鼓捣百济降将背叛,攻击安东都护府的驻军,李治没有立刻斩了他,已经是他天皇仁慈了。
只是这个人,也未必就完全没用。
以他对新罗的了解,应当能够很快帮助大军进发和撤离。
大唐手上虽有新罗文武王之弟金仁问,但金仁问离开新罗毕竟多年,对新罗高层的政局变动了解不多,但年初才从新罗来的钦钝角干就不一样了。
“陛下,臣奏请,派一大员,在大军后撤之际,与新罗谈判,界定藩属关系,同时拖住新罗脚步,让其不敢随意妄动。”刘伯英对着李治微微拱手,然后退回到了班列之中。
听完刘伯英这么说,李治顺势看向了李绚。
在场众多臣工,也在同一时间看向李绚。
今日如此大事,却将李绚一个检校鸿胪寺少卿叫过来,自然是有难题要交给他。
甚至所有人都明白,如今此番之言,先前在刚接到安东奏报时,皇帝就已经有此想法,鸿胪寺卿刘伯英现在不过是代他将这番话说了出来而已。
即便是战场不胜,也要有人能拖住新罗,在婺州梅岭关表现出色的李绚,就落入李治眼中。
然而,当众人看向李绚时,却看到他正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整个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但就在这个时候,李绚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喜意,一丝难以控制的喜意,谁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南昌王。”李治威严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内响起。
李绚瞬间回神,向前站出,同时拱手道:“陛下。”
李治点点头,随后开口:“朕令你即刻回返东南,整合水军,修缮战船,招募兵士,于下月初五日,率军前赴东岛,于十月下旬抵达仁川港,与大军汇合,于安东镇抚大使李谨行麾下听令,协助大军撤离,以及与新罗商定两国藩属和进贡事意。”
“臣领旨。”李绚立刻肃穆拱手,没有丝毫犹豫。
李治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看似随意的问道:“朕见你刚才思索,似乎略有所得,不知想到了什么,能否告知于朕。”
李治的声音很平静,但李绚却不敢丝毫懈怠,他赶紧拱手道:“臣有罪,殿前失仪,请陛下降罪。”
李治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你说。”
“喏!”李绚轻吸一口气,说道:“臣之前其实是在想,是否有不需大军渡海前赴东岛,便可解决安东都督府撤军之事?”
“哦?”李治脸上神色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想到李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