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之同样也不会轻易的说出。
想要借这个问题对媱后下手,远没有那么容易。
皇帝将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他来办,就是看到了李绚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能力,但是这件事情,并不好办。
李绚的目光望向神都方向,神色之间透露出一丝凝重。
如今的天阴教起事,说到底不过是地方百姓不满朝廷重税,然后寄托宗教,以宗教为纽带进行的反抗。
再大也脱不开这个范畴,哪怕媱后出身前陈后裔,哪怕文复之和章婉玉是宇文后人。
而且如今的事变,无论如何都没有牵涉到整个吴越无数世家。
甚至都没有和任何朝廷重官牵涉,更别说是皇帝和东宫。
李绚不相信,媱后前一段时间在神都的布局,就因为他的介入,就成了无用功。
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皇帝依旧在关注,说明了很多。
李绚有种感觉,如今的天阴教起事,不过是最表层的东西。
在这表层的掩盖之下,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恐怖事实。
但这究竟是什么呢。
……
明月高悬,将婺江之上照的一片透亮。
从北面而来的船队缓缓的驶入了烟溪河湾,烟溪的特殊地形逼的他们不得不减速。
与此同时,站在船首的文复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烟溪河湾出口处两百米官船上的李绚。
两百米,若是弓箭高手,两百米外亦可狙杀。
看着穿着黑色锦衣,内里隐约穿着内甲的李绚,文复之眉头忍不住闪过一丝担忧。
他右手用力的向前挥了挥下,下一刻,整艘战船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船速生生的提升了三分。
李绚平静无比的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容。
甚至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文复之,落在了他身后的其他的战船身上。
李绚心里开始默数:“一艘,两艘,三艘,四艘!”
当看到
“喏!”李竹微微躬身,下一刻,他的右手猛然高高举起,一只烟突兀间飞向了高空,然后迅速的炸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两侧的河岸上,立刻响起无数的脚步声。
数百名婺州役卒从两侧岸边的黑暗中突兀的出现,很快的就抵近到岸边几十米的地方。
紧跟着,就看到他们在月光下低身,然后用力的在地上拽起了什么,背在背上,然后迅速转身朝更远处拉去。
将近三百人分成六队,两岸各三队,也不朝江上船只攻击,拉住地上的东西后,迅速的退入了黑暗的阴影中。
“嘎嘎嘎”的一阵声响当中,一条条粗大的铁链被从江水当中直接拉了出来。
“之”字的两个拐弯处,各有三条粗大的锁链被人从江水中拉了出来。
“咚咚咚”的声音随即出现在黑暗中,明显是已经有人在岸上将铁链死死的钉住。
大河之上的婺州船队,在一瞬间就被分成了三节。
黑暗之中这一切发生了很快,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完成了。
站在最前面一艘船上的文复之立刻死死的盯向对面的李绚。
怪不得他会在这里等着,原来是要利用这里的特殊地形。
“立刻派人弄断铁索,否则我等将成瓮中之鳖。”文复之立刻对朱泚下令。
朱泚的脸色无比阴沉点头,然后快速的去进行安排了。
如今的文复之所在的头船,还有后面的三艘船,已经出了“之”字河湾,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停止了继续前进,反而有些后退,甚至是死死的贴在了锁链上。
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
中间有五艘船被困在了两侧的铁链中央。
在最后方,剩下六艘战船失去了指挥,茫然不知所措。
……
“你们输定了,又何必挣扎呢,现在放下武器投诚,本王可保之前答应你们依旧给你们。”李绚的声音很低沉,但清楚无比的在睦州水师所有人的耳边回响。
“人说,南昌王如同野狐一样狡诈,他的话,你连一分也不能信。”文复之的声音随即响起,李绚的传声之法瞬间就被打断。
“话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自己想死,何必拖上这么多人一起,明明败局已定。”
明月之下的婺江之上,两个声音轮次响起,就像是在进行斗法一样。
“哦,如今还远未到最后时刻,南昌王便已经笃定我等败局已定,这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吧。”文复之目光望向远处的李绚,目光冷沉。
他一点也不想和李绚进行这番对话,虽然说他需要借用这段时间,来阻止婺州军卒的进攻,好让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弄断江上的锁链,但是这番对话是李绚挑起的。
曾经有人告诫过他,和南昌王交手,直接动手杀了他便好,千万不要让他开口。
他一开口,战局的胜负便会被他一点点的夺过去。
但文复之清楚,他现在必须这么做。
南昌王在这里就是为了这番对话,否则,致命的攻击早已来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