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有说民不与官斗的传说,虽然你现在也是半个官身,但是跟高逑这些人比起来,你这官身就是个儿戏,别的不说,他就算是找各种借口查你的白鹤楼,三天两头的查,或者是找人闹事,让白鹤楼不能正常的经营下去,那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王鸿文说着就叹息了起来,白鹤楼的生意有多好,是有多么赚钱,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的。
不说是日进斗金,但是一年为陈澈赚个一两万白银,几乎是跟玩儿似的。
并且,这白鹤楼只要按照目前的口碑继续做下去,做成那种百年老店,以后可是能够给陈家世代传下去的,是可以做为传家宝一样存在的,这样的宝贝,如果折在了高逑这种人的手里,那就太不值当了。
这时候,裘百楼也说出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立命啊,我们知道,你想要为老百姓们出头,想要让他们赚钱,想要让他们少出点年税,我也知道你按律收的他们的税款,可是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啊,你一下子将他们从高档的年税降成了低档年税,少了九成的税收,高逑他们能不找你的麻烦吗?你这样做虽然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但是却会让自己惹火烧身啊,不值当。”
陈澈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他还真没想过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去年年底收年税的时候,是以陈家村儿为开始,向十里八乡收取的年税,都是按对应的档次收的,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都是低档,也跟陈家村儿的村民一样,一下子少掉了九成的税收。
陈澈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甚至主持年税税收的都不是他本人,而是让童大雷代劳的。
不过事后陈澈倒是听童大雷说起过,其他村子的老百姓们得知他们也将被少掉九成的年税的时候,他们当时就给磕头了,高呼青天大老爷。
当时陈澈还没有当过一回事儿,主要是现代人的思想在作祟,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认为合理缴税原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哪有按着别人的脑壳多交九成税的?
这不妥妥的官僚霸权吗?
当时的事情属实有点多,陈澈也没有考虑那么全面,也就导致直接免掉了十里八乡,整个石牛镇的老百姓的不合理税款。
这也就直接让上交的税款只有往年的一成,让许正邦直接就傻眼了,同时,他也交不了差,缺口几万两,他怎么填?
填是肯定填不上的,再加上许正邦这种墙头草,能有这么好的为难陈澈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许正邦就把陈澈给点了。
“所以,你们现在的建议是?”陈澈看着两位老先生问道。
王鸿文想了想,没开口。
裘百楼则没那么多顾忌,他直言道:“所以我们的建议便是叫你让手下的人去把税款补齐,陈家村儿的人无所谓,但是其他村子的人需要补齐……其实不止是荣东城这一个地方,其他的州府,比如滚州这些,哪个地方的年税不都是这样的?律法规定如何,与实际纳税如何,根本就是不同的,如果你不想惹火烧身,便只有苦一苦那些百姓们了……”
裘百楼说的道理很实在,这样的道理也是实在道理。
这个世界运行,总是会有黑暗的地方。
不公?
不公才是常态。
那些想要公平的人都是活在乌托邦里的,现实世界,没有这样的土壤。
“如果我不向百姓收取这超额的年税,许正邦,高逑他们便不会放过我?”陈澈冷笑了起来。
“自然如此,几万两银子,除了从百姓身上榨取之外,谁还能填补?”裘百楼摊手,道出了真相。
“若我不从,他们会有何手段钳制于我?”陈澈问。
裘百楼想了想之后,笑道:“倘若我是高逑,我第一时间肯定会治你一个收税不利,把你的治安官给下了,然后派一个酷吏过来重新收取,到时候不论是陈家村儿还是其他的村子,都无法幸免。”
“新来的酷吏肯定会得到针对你的命令,所以,到时候你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查,比如,在你新修的道路上,把路一堵,设上一卡,按人头收费,或者是专门卡你,就说你运输的东西不符合规矩,要强行查抄,甚至可以再绝一点,直接栽赃给你,往你运货的马车上丢一些盐,就说你是贩卖私盐的贩子,到时候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抓走你的人,再直接屈打成招,把矛头完全对准你……”
裘百楼说着就摊开了手掌来:“你想,要对付你的手段何其的多?这还只是其中的皮毛,反正官字两张口,实际操作该是如何,不还得是由他们说了算吗?”
陈澈沉默了。
王鸿文跟何从中则是担忧的看向了他。
他们觉得凭陈澈的脾气,恐怕会转不过弯来,会意气用事。
如果陈澈执意不改的话,那么他们就将做出最坏的打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