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弄坏了你得罚他们钱?”王鸿文皱起了眉头来,认为陈澈太过霸道了点。
“不会罚钱,只是他们肯定今天就得少交一张,少交一张可不就得少赚一张纸的钱吗?”
少赚了,就相当于被罚了,这人家能高兴吗?
没有当时骂您老人家,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王鸿文听完解释之后,才明白了过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顺着村儿里的道路慢悠悠的走着。
他的心里对这个村子满意极了。
村儿里一条笔直的大道,从村口直接通到了村儿里的学堂,不过几百米的道路两旁,则有一些支路进去。
村民们的房子虽然并不豪华,但是家家户户也都修缮得不错,房前屋后,都有篱笆小院,里面种着一些小菜,边上栽着一些绿植。
有永不凋谢的万年青,也有刚刚冒芽的铁扫把,还有一些早春开花的野春菊,或是发起芽来挺好看的铜钱草。
“咱着这些花花草草是为什么?难道是草药吗?”王鸿文问。
“没有,就单纯的只是为了好看,赏心悦目而已。”陈澈在旁边陪笑着回应。
“村民都已经有这闲功夫了?”王鸿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做吧,您看到的,村儿里的人原本是要上山种桑树的,但是因为闹了虎灾,我都不敢叫他们上山了,之前在咱们后山咬死了好几个人,所以大家没事儿做的时候,美化一下房前屋后的事儿就上手了……”
老王踩了踩这稳如老狗的青石路面,感叹道:“真是令老夫意外啊,你们这么偏远的山村,进村儿道路是那样的泥泞,但是村儿里却修得如此赏心悦目,这道路笔直,结实,真是令老夫意外啊。”
“还有这些孩子们,那千字文我问了他们,他们都说也是你教的,这也是你写的?”
陈澈拱手一笑:“让先生见笑了。”
王鸿文摇头:“没人敢笑话这千字文,这文的威力太强了,千字无一相同,押韵又工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有什么宝贝,都亮出来让老夫见识见识。”
陈澈当即唤来了刘勇等几个机灵的孩子,三男三女,都是不大点的小豆丁,最小的一个只有两岁半,叫米乐,是学堂里的开心果。
这小子奶声奶气的,记诗文却是很有一手。
“来,给院长展示一下,先背三字经。”
“是,先生。”六个小鬼先给陈澈弯腰致敬,然后才开始背诵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性相远,狗不叫,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奶声奶气,抑扬顿挫,却是再一次给了这位来自城里的大院长一点小小的震撼。
虽然千字文跟三字经都没有之前在书院的时候,陈澈颂给王鸿文听的《将进酒》豪迈,雄壮。
但是他却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可是适合学生的启蒙读物啊。
这种读物,更是难能可贵,比起那些诗文,更有意义。
王鸿文直呼这一次来对了,真的是来对了,如果不来到这个地方,他到死恐怕都还不知道会有如此多的优秀作品问世呢。
陈澈这才问起了王鸿文的来意:“先生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啊,不过今天先生也算是来对了,咱们村儿里吃杀猪饭,正适合您老的牙口……”
“哦?这么巧吗?那我算是来对了……”王鸿文大笑三声之后,方才说明了来意。
“我感觉我大限将至了,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便将书院事务一抛,想来一趟你说过的说走就走的旅行,但老夫年事已高,去不得太远的地方,学生们,家人们,都担心我死在路上了,所以,你这儿不远不近,正是个合适的地方,老夫对你的这个村子很满意,介意老夫在这里住一阵子吗?”
陈澈大喜过望。
之前跟老王喝酒的时候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想到老王还真的言出必行了。
“怎么可能介意呢?您老人家想在这里住多久便住多久,您这样的人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存在啊……”
陈澈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能白捡这么大个便宜。
好家伙,直接就是一个好家伙!
这么大一樽大神,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存在,现在居然主动的跑过来要落户陈家村儿了。
这简直是太让人开心了。
陈澈当即向村民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村民们立马成群结队的带着孩子们跑过来给王鸿文磕头,拜师。
王鸿文居然来者不惧,就连那些女娃娃,他都笑着接纳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看淡了生死了,一个说不定随时随地都会死去的糟老头子,能教一个是一个吧,主打的就是一个随缘。
陈澈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虽然这老头已经七十二岁了,在这个年代,确实已经算得上是高龄老人了。
但是他却红光满面的,脸上的皱纹,甚至都不如村长的多。
要知道,童大雷他爹今年才刚满六十呢,王鸿文大他十二岁,却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
现在老王说他自知自己快嘎了,所以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