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肆!”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周彪方才猛的一拍桌子,大声的怒喝了起来。
其他的衙役们也脸色难看,他们都将手按在了刀柄们,他们甚至在等待着周彪的命令了,似乎只要周彪敢下令,他们就要把陈澈跟那个少年一起抓起来。
陈澈依旧淡淡的笑着,甚至都没有起身,他淡淡的笑看着周彪:“周大人,动火伤身,我这小小学童只是粗浅的读了一通大周律法,便认为自己很会了似的,哈哈,简直笑话,周大人,不如你来教教他,看看他这什么初档中档的,有何谬误之处?”
陈澈说的客气,但是话里话外,也已经尽是威胁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
每年吃那么多银子也就罢了,村民们不懂,没人跟你计较。
你他妈还变本加厉害,一桩桩的非法罚金胡乱砸下来。
老虎再不发点威的话,你他妈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号人物,可以无法无天了?
陈澈现在其实很看得开的。
毕竟手里有实力,根本不慌。
这个狗逼周大当家如果想要跟自己硬碰上一碰的话,陈澈肯定会让他长长见识的。
周彪此时脸色非常的难看。
但是他也不敢乱动了,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村子里真正的能说得上话的,并不是那个叼着烟杆的村长,而是这个看起来很没有威胁的年轻人。
在陈澈说完了话的时候,四周的已经围上了许多的村民。
妇女,孩子们都自觉的退开了,围上来的全部都是一些村里的壮汉。
周彪甚至看到了他们手里拿着武器。
那是一种周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武器,像是弓,却又很小,还有手柄拿着,看起来颇为怪异。
虽然看起来很像是一种小孩子的玩具,但是周彪根本不敢大意。
李虎他们消失的事情,还没有留得一个结果呢。
周彪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看向了刘公子。
但是这回刘公子却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周彪,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周彪险些骂娘了,狗日的,我帮你出头,现在出事你居然不搭理我?
周彪当时就知道刘公子靠不住了。
没办法,又不能真的跟村民撕破脸,否则万一步了李虎的下场的话,那可怎么办?
认怂呗。
“嘿嘿,周某是个粗人,我对大周的律法也不甚了解,大约,便是这小孩说的一样吧,这样,罚款的事儿应该是我算错了,继续计算年税的事儿吧……”
周彪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村儿的年税算了,然后拍马走人。
但是陈澈却是摇了摇头:“小勇啊,你来告诉一下治安官大人,咱们这十三年来交的税原原本本该是怎么样的?”
“是,先生。”
刘勇拿起一旁边的纸张,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的了。
“治安官大人,我们陈家村这十三年来每年所交的年税均是按照高档来交的,可实际上我们应该按初档来交,也就是说我们交一年就相当于交了五年的年税,我们一共交了十三年,折算下来,治安官大人还需要还给我们十一年的高档年税,即每口五百文钱,我们先生说了,可以为治安官大人抹零,即,按十年整年计算便好。”
“我们村每年交税人群,按三百壮年人计算,每年将收取十五万文,即一百五十两银子,十年即一千五百两银子,治安官大人,还请您赔付我们村子一千五百两银子……”
周彪被他的这一通计算,算得那叫一个冷汗直流。
关键,刘勇算的都是真实的,这些钱,可是这些年来每一年都从村民手里实打实的交出去的。
虽然不是周彪来收的,但是却就是实实在在的官府收税。
他周彪现在代表的就是官府,代表的就是朝廷,不找他该找谁。
村民们也都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们这些年居然被治安官骗了这么多的钱!
十多年来,合计被骗了一千多两银子。
实在是……令人愤怒啊。
要知道,这十多年来,有多少人被这年税逼得吃不好,睡不好,甚至有人因为年税,而直接投河直尽了的,就是为了能够给家里减少些负担。
更多的人则是因为年税的钱,每年都节衣缩食,带着全家都吃糠咽菜,孩子们一年都吃不了两回荤腥,换不了一件衣裳,甚至寒冬蜡月的时节都还只是能穿着一件单衣……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委屈,村民们原本都是认为那是自己的无能。
现在才知道,那是狗官的压迫。
如果不是这些狗官的话,那么他们的孩子生活会很好,那些因为生活压力而死去的亲人,好多都是不用死的……
“狗官!”
想到自己那些死去的亲人,还有自己孩子们受过的委屈,有的村民便大声的喝骂了起来。
“你还我孩子来!”
“该死啊,你们该死啊,居然贪了我们这么多银子!”
“狗杂种,纳命来!”
村民们都气疯了,纷纷围了上来,有些人甚至已经将手里的箭支都对准了周彪等人了。
这一瞬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