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离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连连摇头:“再也不敢了,娘亲,我真的知错了。”
虽说果子毒素不强,但还有点后遗症,他的身子到现在还浑身无力,难受极了。
日后就算是给他银子,他都不吃了!
裴今时从门口缓步而入,看到小家伙苍白的脸色,面上难掩心疼,但还是记得答应元兰的事,在夙离眼巴巴看着他的时候也做到冷酷无情。
夙离顿时更委屈了。
元兰趁机说教:“这次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夙离你记住了,日后若是再犯,就不会有人帮你说情,我会好好罚你!”
夙离委屈巴巴的点头。
裴今时无奈的看了眼元兰,终究是心软了,走到床边坐下来,握住小家伙的手,“你娘亲也是为了你好,可不能因此心怀怨恨,知道吗?”
夙离点点头。
看起来乖巧极了。
裴今时心中越发柔软,转头看向元兰,不由道:“让这孩子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出发吧。”
元兰颔首:“听你的。”
裴今时有些许意外,许是认为元兰这次铁了心一定要好好教训夙离,根本不会答应。
元兰白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眼神?她也是孩子娘亲,怎么可
能会对夙离没有半分心软?
“你照顾他吧。”
她想起刚才看到文宇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知去向,有心出去找找。
在客栈门口找到了正在排队买蜜饯的文宇。
这家蜜饯卖的很好,队伍排了老长,元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宇回头,看到她眼眸一亮。
“婶婶,夙离醒了吗?”
元兰颔首,微笑:“醒了,你不必担心。”
文宇点点头,知道她不喜欢听愧疚自责的话,也就不多说,“婶婶,你喜欢吃蜜饯吗?”
他掂量着口袋里的银子。
没有多少,但是买两份蜜饯还是够得,至于之后的花销他自己再想法子。
忽然,手被人拿起来。
他的手很粗糙,指腹各处都留有厚厚的茧子,但捧着他的手却格外柔软,细嫩顺滑。
“婶婶?”
元兰将腰间的一个钱袋拿下来,放在他手心里。
沉甸甸的。
文宇顿时觉得烫手,死活不肯收:“婶婶,您这是做什么,我不能要!”
“拿着!”
元兰不容他反抗将钱袋子按在他掌心里,而后将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
这孩子以前就瘦,在学院那阵子长了点肉,但也没有长多少,单薄布
料下的肩胛骨还是入手坚硬。
不同于夙离的肩膀,肉乎乎的。
手感极好。
“你现在也是大孩子了,而且我还想路上你帮我照顾夙离,手中没有银子怎么行?那孩子馋嘴,要是跟你要零嘴,你给不给买?”
“买!”
文宇毫不犹豫。
元兰挑眉,“所以,拿着吧,你既然说是一家人,那就别客气,大不了,以后你长大了,好好孝顺我,多给我银子花,让我安心养老。”
文宇内心满满涨涨的,满足又愉悦,欢喜让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的将钱袋子收起来。
“谢谢婶婶,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元兰扬唇。
对付这个倔强的孩子,总是有法子的。
之后夙离的身子好了许多,他们就在第二日清晨出发了。
夙离仗着自己之前病了,想要偷懒,整天和文宇在外面疯跑。
元兰一开始也没觉得好。
直到看见文宇在陪着夙离的同时也没有落下功课,顿时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讲夙离和文宇都拎到父亲面前。
“父亲,日后咱们傍晚休息时,你就监督他们功课,我第二天检查。”
为了防止父亲会被夙离策反放水,她最后一句话
的威慑力极强。
元启善看着哭丧着脸的夙离,摊了摊手。
表示这下,他这个外祖父也是无可奈何,爱莫能助了。
这天下午,众人正在赶路,看天色逐渐暗下来,似乎有雨要下,元兰当机立断,带着众人找到一处可避风遮雨的破旧凉亭休息。
元兰栓马的功夫,夙离和文宇已经跑去找元启善做功课了。
夙离一开始很不情愿,但现在已经彻底改变想法,每日学功课的认真不亚于文宇。
元兰叫裴今时一起出去打猎。
虽然白梅给带了些物资,但多是衣服等用品,吃的反倒不多。
天气转暖,吃的只怕无法保存太久。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两人成果斐然,带回来两只肥嫩的兔子。
裴今时还抱回来一大堆干树枝,虽然如今天气逐渐转暖,但在这四处环山的荒郊野外,晚上也还是很冷,尤其是夜风冷冽。
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找了风寒。
保暖工作必须要做到最好。
元兰将大部分干树枝围在他们休息的凉亭四周,勉勉强强可以挡风。
剩下的树枝就用来点燃供他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