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窗外的风声呼啸,压过了黑子一切自责的话,屋子里的元兰并未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留下了只剩一人的裴今时。
见此处又剩下他们二人,元兰照比萧明进来之前的尴尬倒是减少了不少,只是还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她闷闷的,如实开口。
“其实我刚才对萧明说的话也不完全对。”
她微微叹了口气。
裴今时反问,“什么话?”
“告诉他搬离县城啊,不过我还没有告诉他,要是太过于麻烦,就可以不用撤,我活在县令眼皮子底下也确实没什么,反正整日担惊受怕的不一定是我,我也觉得自己的化妆技术完全够用,能够保证每个人都不会发现,生活也照样能过的有滋有味。”
她微微勾唇,笑了一声,眼底很是高兴。
裴今时看着她永远是这样能够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厉害模样,也似乎受到了些许的触动,微微点头。
“而且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很容易就解决了,只要用心,暂时还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嘛。一切都是很容易的。”
她再次复述了自己从始至终奉为人生信条的这句话。
裴今时跟
着点点头,看着她眼底闪过的狡黠与灵动,只觉得也跟着被她感染到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可却胜过一切的不言语。
“对了,你好像还没有正经的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想说吗?”
元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扯回了萧明进来之前的那个话题,可她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她不确定这样在裴今时看来,自己是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分明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都算不上,这些也轮不到她来管才对。
她微微咬唇,不动声色的说出来了自己的顾虑,“你要是觉得我管的太多,不跟我说也可以,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的。我只是好奇,好奇的意思是,我知道也行,不知道也行。”
她再次开口,让裴今时淡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很可爱。
他笑起来眼波荡漾,声音也极好听,元兰自诩自己不是一个花痴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来这里也不是巧合,只是在这里有一些私事,接下来还要跟你一起走。”
听到这句话,元兰的心情变得酸酸甜甜。
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极其不
正常,可是又控制不住,就只好放任自流了。
她眼睛一亮,像只猫儿似的,吞吞吐吐地反问了一句,“真的呀?”
裴今时点点头,对上了她眼里的清波,正色道,“自然是真,所以我只要你不要嫌弃才好。”
他的话说的轻轻的,像是一根小针扎在元兰的心口,虽然不疼,可是酥酥麻麻,让她呼吸不过来了。
这么一句反问的话也能撩得她脸热。
她感觉到了自己现在变得极度花痴和不自然,可是又真真儿不知道怎么控制住自己,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别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想要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的节奏,想让自己赶紧摆脱这不属于自己的旖旎。
什么跟什么嘛,她分明知道自己和裴今时不是一路人的,怎么还是这么执着,她未免有些在做春秋大梦了。
元兰在心底骂着自己,可手却不自觉的摆了摆,急忙表示,“无妨的,我嫌弃些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叫嚣,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底阴暗的爬行。
窗外的风声呼呼声渐渐小了,两人也不约而同地听见了门口传来的声音。
他们面面相觑,元兰听着也觉得难受
,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黑子自责的不得了。
“是我一个手下,火灾事发当天,我找理由把他赶走了,现在应该很自责,所以才这么做。”
元兰叹息了一声,微微露出惊讶的意味。
裴今时也有些意外,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执着反悔的手下。
二人说话的间隙,外面还不断传来了黑子的悔过声音。
“你进来吧。”
元兰拉长了嗓音,对着外面喊道。
外面的黑子听到元兰的这句话,像是获得了赦令,顿时喜出望外,朝着屋里走去。
他身上寒气很重,不敢靠近元兰,只得站在离裴今时几步之外的地方,跪了下来。
“姑娘,都是我做的不对,我如果当时没有离开的话,或许姑娘你就不会受伤。而且我作为保护你的人,也有理由代替你下黄泉。”
他眼眶红红,元兰不难看出,他这段时间自责不已。
可她又实在觉得没有必要,良久之后,她开口安慰道,“好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现在也好好的啊,而且我们都没有下黄泉,总比现在好的多。”
她笑得眯起了眼睛,很有感染力,可是黑子却
听不进去半个字。
“姑娘,你骂我吧,只有你骂我一顿,我心里才能好受一点,你现在这样一直原谅我,我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黑子继续道。
元兰意识到,他以前在顾城或许是被打骂惯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