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写下来的那些药材名虽然是编的,可说到底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找出来这些东西,难得城主找了这么多人跟着她,这后山走起路来湿滑,又冻脚,不出一会儿就能把人的脚冻的不轻。
元兰翻山越岭,找了不少的药材,已经把小脸冻的通红,看着这四周的草药,有些发愁。
早知道她就随身携带解药了,那便不会这么麻烦。
正当她犹豫时,便听到了耳边一阵哀嚎,是离她最远的守卫统领,不小心踩空了。
在四周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元兰一个快步上前,拉住了他,才让他不至于从山中滑下去。
而被救的人,心有余悸,看着元兰,猛地大喘气,虚惊一场。
“你没事吧?”
元兰用揣测的目光看着他,询问道。
“姑娘,你放心吧,我现在没事。”
他勉强挤出来了个笑,从他一阵红一阵绿的脸色里,元兰感觉得到,他现在还是害怕的紧。
她离黑子又近了好些,为了避免他再发生什么意外,元兰也刻意放慢了脚步,毕竟这山路的确难走。
见他皮肤黢黑,看着面相也老实,和那些油嘴滑舌的守卫们不太一样。
“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统领他们的人?”
元兰心下无事,便和他聊了起来。
他难得碰到对自己好奇的人,沉吟了几秒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叫黑子,家中没钱,从小就过的不好,为了混口饭吃,所以选择了为城主效力。”
他没想到刚才的情形元兰会出手相救,也因此对元兰的态度有些改变,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把她当成一个自己要看管的下人。
总是要拎的清一些才行,这也是黑子的一贯作风。
元兰感觉到了他的防备松懈,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刚才的出手没救错人。
他们又在山里走了一段,她才询问黑子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以前没听说过顾城,更不知道城主,所以难免对城主的身份有些误解,他是什么时候才当上城主的?那顾城又归谁管?”
元兰装作无意间提起,询问着黑子。
关于城主的来头,黑子犹豫了一瞬,不过转而又感觉说了也没事,他的脸色暗了下来,看了一眼四周的守卫,压低了声音,在元兰耳边告诉她。
“姑娘初来乍到,自然有所不知,我们城主上头是有人的。”
他这么一句话
,就提起来了元兰的全部好奇心。
她沉吟了数秒,眼睛微微睁大,看着他,追问着,“背后之人是谁?那在这等子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岂不是想要只手遮天,轻而易举……”
元兰越想越可怕,可到最后,黑子也不说话了。
他说了一半,让元兰整颗心瞬间提起来就罢了,现在竟然还不再继续说,当然不行。
“你说话啊,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可是我们能知道的?如若不然,他又怎么能够这么厉害,竟然能够把人如此直接惩治一番,而且他和县令还是沾亲带故的,想必和官场也有关系吧。”
元兰再三询问,像被黑子打开了话匣子,不管如何,一个劲儿的问。
黑子被她的问题问住了,想到刚才是她救了自己的命,摇了摇头,松了口。
“我具体不知,只知道城主跟二皇子有点关系,但也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般,毕竟我也只是小小的守卫统领,没什么权利的,更接触不到城主身边的人,没法帮他办事,更不要说城主对我推心置腹了。”
元兰难得听到二皇子。
她的眼眸微微眯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果然无论自己走到
哪里,都逃脱不了这所谓的官场纷争。
“那你可认得明峰?或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她继续询问着。
黑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让元兰的希望再一次落了空。
不过也不算是白白走一遭,至少她知道了城主这幕后之人到底有谁。
她的手薅下来了最后一种草药,背起药篮子,带人下了山。
她下山时天色已暗,他们一行人在后山足足采了一整天。
回到城主府上,她将草药给了城主身边的下人,屋子里的地龙让她感到暖意袭来,有些困得睁不开眼。
她揉了揉自己爬了一整天山的胳膊和腿,看着对她面带警惕的城主,带有歉意地笑了笑。
“城主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在山上走了一天,现在是又冷又累又困又饿,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制药的事要不然再搁置一番。也怪我,这制药的手艺只有我一个人会,偏生其他人教也教不会。”
她的这番话被城主听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可考虑到元兰的话里有些真,他面带质疑,但也不得不松口。
县令看着城主马上就要答应她的模样,痛苦不堪
地捂紧了心口。
他这些日子心悬着,生怕什么时候毒就发作了,没想到果不其然,十天之后如期而至。
今天白天在元兰替他点了穴位之后,他就再也没晕过去,只能活生生的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