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烛光摇曳,让整个殿堂显得肃穆而庄严。
岸上的香油钱堆成了座座小山,供奉的长明灯也有不下百盏。
宋如霜取出自己带来的银子,将其供奉于案前。
然后,来到佛祖前,虔诚地跪下,双手合掌,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她为父亲和哥哥祈愿,愿佛祖能保佑他们平安,远离伤病和痛苦,远离受伤和战乱。
不带有一丝杂心地扣完了三个头后,宋如霜走到佛堂门口的小师傅处,准备购买已经开过光的平安符。
那小师傅袍袖飘飘,神态庄重。
见宋如霜过来,问道:“施主,寺庙中的平安符可保一生平安顺遂,是否需要购买一枚?”
宋如霜取出准备好的银钱,置于香油柜中,双手合掌,微笑着道:“小师傅,我想求取两枚平安符。”
那小师傅便从身前的案几上取出两枚平安符,为宋如霜细细包裹好,然后递给她。
宋如霜收了平安符,向那小师傅道谢后,便从佛堂中退出。
此时天色尚早,只隐隐约约有要暗下来的意思。
宋如霜估摸着还没到晚饭时间,便打算在逛一逛。
佛堂前一株柏树正长得郁郁葱葱,据说
已经存活了百年之久。
宋如霜想,或许正是寺庙中的宁静祥和,以及香火气,才滋润的这棵树木长得如此之好。
沿着佛堂前的小路往下走,宋如霜在小亭子中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坐在小亭子中的二人正是前不久才和宋如霜等人分开,说要去接贵客的仁德大师和许久未见的谢祈安。
想来,仁德大师说的贵客便是谢祈安了吧。
宋如霜继续向前走去,这才看清二人的动作。
原来他们两个正在对弈。
“谢施主,你所求之事应该已经得到了结果,何必在苦苦追问前因呢?”
仁德大师缓缓落下一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谢祈安像是没有思索一般,紧跟着落下一子。
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佛家难道不正是一个求因果的宗教吗?”
“我不明白,为何主持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上一世的我究竟许下了什么愿,让我这一辈子要......”
谢祈安话语还没说完,遥遥的看着有人往他们这边走,便及时截住了话题。
但坐在他对面的仁德大师是知晓内情的,自然知晓谢祈安没有说完的下半句话。
他长叹一口气:“
即使谢施主你现在知晓了前因,又能怎么办呢?”
“若是过于计较因果,只怕得不偿失。”
仁德大师的话语停住了,但谢祈安也是聪明人,自然懂得不管他在如何询问,仁德大师怕是也不会告诉他了。
便收了心神,随意挑些不要紧的话和仁德大师闲聊。
正巧这时,宋如霜也从那一头走了过来,打量着二人的棋局。
谢祈安看见宋如霜后,一挑眉。
他没有想到,来着竟会是宋如霜。
而仁德大师则丝毫不关心,只专注地看着眼前棋局。
在场三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呈现一片寂静的氛围。
谢祈安和仁德大师正投入紧张地对弈中,而宋如霜则安安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宋如霜只通过几眼便能够断定,谢祈安和仁德大师他们各自都是围棋高手,对弈之间在不断拉扯,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过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盘棋越下越慢。
谢祈安再也没有了耐心,棋子的行迹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仁德大师像是看穿了谢祈安内心所想,便加快了落子的速度,想要迅速结束这一局。
最终,仁德大师险胜一子,谢祈安微
微一笑,向仁德大师道贺。
而仁德大师则抬起头来,像是才看见宋如霜站在一旁般,有些意外地问道:“小姑娘,你来大昭寺可是为了什么呢?是来求姻缘还是寻求平安呢?”
“大昭寺求姻缘可是十分的准呢。”
“你可是来求姻缘的?”
仁德大师没有恶意的笑了笑,看上去和蔼可亲极了。
面对着和自己祖父年龄差不多的仁德大师,宋如霜多带了几分尊敬。
她微微一笑,她并没有去反驳仁德大师的误解,只是说道:“大师,我来大昭寺只是为了求平安符,对于其他的事情,我并不着急。”
仁德大师点点头,他明白宋如霜的意思。
在仁德大师看来,姻缘是命中注定的,不能刻意追求。
他在日常讲学中,就经常传递这一想法。他希望更多的人能以心平气和的态度对待人生中的各种事情。
只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宋如霜倒是令他多少有点刮目相看。
谢祈安原本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宋如霜和仁德大师聊天。
但是越听越不对,宋如霜不急着求姻缘,但是来求一道平安符。
谁都知道,大昭寺求姻缘可是非常准
的,而求平安则是有更适宜的庙宇。
她反倒选择来大昭寺求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