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大病一场,好在她还有一个出色的二皇子,日日陪伴在床前,直到她痊愈,但却落下了心绞痛的病,更是日日吃斋念佛,只求能寻回自己的小儿子。
而裴素儿流落民间,自小被一个海盗头子收养。
十岁那一年,也是机缘巧合之中,出海回来的时候,偷了皇后娘娘出来采买的大姑姑银包,结果被那隐藏的侍卫逮了个正着,就这么认回了自己的母亲。
他原本也觉得这是个好事,起码自己吃穿不愁,还是高贵的皇子,还有疼爱自己的母亲、哥哥,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他的那个从小‘金娇玉贵’养大的‘弟弟’极度怨恨于他。
后来方才知道,皇后让他直接顶了十八皇子的位子,让原来的‘十八皇子’彻底消失,或者成为了裴素儿的一个影子,统领专门的一支效力于皇后的顶尖暗卫。
“所以,他恨你?”司空茉淡淡地挑了下眉。
裴素儿苦笑:“是,只要能让我难过的事,她都不吝啬去做,而且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儿,是个公主,只是不知为何……”
他没有再说下去,司空茉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
“你……你早就知道那个在府邸的人不是我了?”裴素儿看着司空茉,有些犹豫地道。
司空茉片刻之后,方才微微点头:
“没错,
虽然裴怜儿和你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她也确实恨了解你的性子和一举一动,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
司空茉看着裴素儿的眼睛淡淡地道:
“眼睛,你虽然骄纵,但是你的眼睛是一种透明的狡黠,那是被宠爱的孩子才有的任性却不失天真,而且你才十三,未经人事,不会用那种带着情欲的目光去看任何人。”
即使那时候为了照顾落水的裴洛,裴素儿和她共处一室好几夜里,他都单纯得像个撒娇的孩子。
而裴怜儿却不同,千方百计、欲拒还迎的勾引与暧昧,让她当时几乎就能肯定这个‘裴素儿’有问题。
于是她将计就计,任由他在自己面前撒娇拿痴,亦不曾拒绝。
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白玉失踪必定与他有关,但是白玉生死未卜,她不能为了一时痛快直接抓了他来大刑审讯,而因此断了白玉的一线生机。
为了安抚裴炎,她背后也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直到了戏楼出事那一日,她就百分百的确定这个裴素儿是个假货。
他的背后必定拥有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并且这一股势力渗入到了天朝之中,所以要从裴怜儿身上顺藤摸瓜更显得尤为重要。
裴素儿看着司空茉,眼中满是错愕,随后渐渐变成复杂,再化为了茫然沉寂,他低下头苦笑:“原来一
切不过是我们自弹自唱,自作聪明,只是……”
裴素儿抬头看着司空茉,轻声道:“你我立场不同,我始终是西狄皇子,这些就是我能告诉你的了,再多,我也不会说。”
随后,他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复杂地道:“你,小心贞元姐姐,她不简单。”
司空茉点点头,眉目淡然:“我知道了,谢谢。”
裴素儿顿了顿复又迟疑道:“我想……若是可能,我还是希望能见一见怜儿。”
司空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裴素儿一噎,随后咬牙道:“你想要什么?”
司空茉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想要西狄人这一次在我朝粮道之上安插的暗桩与棋子。”
裴素儿没有想到司空茉如此这般不客气,顿时瞪大了眼:“你……”
这他娘的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粮为天下之根本,民生之磐石。
二哥能将人安插在天朝粮道之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打的就是如有一日必要的时候便要在开战之时,动用这一枚大棋。
司空茉垂眸子,悠然道:
“素儿,你是忘了一个月前戏楼你案,我天朝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你知我从不强求他人,何况你还是个孩子,原本就该被呵护在手心,不该参与太多勾引斗角之事。”
随后,她扶了扶
头上有些垂下来的紫玉流苏长簪,悠然起身,看向那在不远处弹琴的白珍:“咱们走了。”
白珍让小丫头们抱了琴、提了小炉子立刻跟在司空茉身后。
裴素儿看着司空茉批着白狐狐裘的修挑身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子真真儿狡诈如狐。
她一开口就是要这个,除了说明这一次魅六假意投诚,伪装得极为逼真得到怜儿信任,实际上却引狼入室,将码头地下粮仓之事暴露了出去,已经让天朝人怀疑了。
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咬牙道:“好,我同意。”
司空茉顿住了脚步,心中轻笑,果然看起来再成熟,心里却始终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竟然答应了。
她转头看着他,看似温然的眉目间,带起一丝狡黠而妩媚的笑意。
漫漫飞雪之间,只仿佛她目光如冰雪般剔透,看得裴素儿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