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都些呐呐然,尤其是德王府的人对这老头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老头未免架子也太大了,什么叫王妃来请也未必肯去。
既然如此,又坐在这里一副等着要钱的做什么,难道是嫌弃钱不够么?
司空茉脸上有些尴尬,看了看靖国公,靖国公则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同时向宁安低语几句,宁安便领命去了,不到片刻功夫,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丽姑姑,并着被好几个丫头们扶着的老太太。
众人都齐齐对着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杵着龙头拐杖一进门,就对着那老医正笑道:“医正大人,您这是怎么地,莫不是嫌弃我孙女儿给的玩意儿不称心么?金玉,还不把谢仪拿过来。”
金玉就端着谢仪上前,一只红漆盘子里躺着一对极为精巧的描金绘银的鼻烟壶,底下缀着碧绿的翡翠珠子,一看也是贵重之物。
这一次老医正倒是毫不客气地拿过来赏玩了一会子,就收进了袖子里,他对着老太太嘿嘿一笑:“老太太有心了。”
说着就要告辞。
司空茉便上前笑道:“今日是茉儿回门之礼,前些日子宫里赐了几坛子好酒,听说是杏花村的十五年成陈酿,若是老医正不嫌弃,不若留下来用两杯御酒?”
老太太看了司空茉一眼,随后也笑着对老太医道:“是啊,老友,既然都来了,不若用了饭再
走。”
老太医考虑了一下,摸着山羊胡子对着老太太笑笑:“好,既然是老太太相邀,那老夫少不得也要叨扰一番了。”
竟是完全没有搭理司空茉和靖国公的意思,与老太太慢悠悠地边走边聊出门去也。
司空茉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轻声道:“这位老太医的架子倒是真够大的。”
众人无不暗自点头,倒是走在后面的金玉稍稍停了下脚步,对着司空茉福了福道:
“郡主不必介怀,老医正为人性子向来耿直,脾气又古怪,谁的帐都不买,哪怕是司礼监的那位都不给面子,所以反而深得陛下信任。”
说罢,她一笑就转身就匆出去了。
金玉和丽姑姑两个人自从司空茉出嫁,并且没有打算带上她们后,便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继续伺候着。
因为司空茉虽然并不信任她们,但是因为她曾经帮过她,而且两人也非常的低调,从不喜欢出风头,哪怕明知道司空茉并不信任她们,她们也非常的本分。
因此,司空茉在出嫁前,也赏赐了她们不少银子。
既然金玉如此解释,众人也都释怀了一些。
靖国公倒是早已经熟悉老医正的为人,所以丝毫不显怒色。
司空茉想了想,对着靖国公有些羞涩地道:“父亲,女儿先看着小王爷用了药,再去给老太太请安。”
靖国公了然一笑,对着司空茉道:
“也好,现如今你二妹
妹也不在,月儿这些日子也去了华清寺祈福,原说是今日回来,但如今天冷路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老太太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孙女儿都没有,你回来了就多拨空去陪陪老太太。”
“二妹妹不在?”司空茉有些奇怪,随后有些犹豫地道:“父亲,您不会是将二妹妹也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去了吧?”
靖国公摇摇头:“当然不是,是韩贵妃说宫里有那治疗痴病的女医,就请示了皇后娘娘,将仙儿接进去住一段时间,顺带治病。”
司空茉垂下眼,静静地看着自己小巧的绣鞋鞋尖,心中暗自思附,去宫里治疗痴病?
这是说笑么?
疯了的嫔妃与宫女,若不是溺杀,就是绞杀,若不然就是扔进冷宫等着自生自灭。
何曾有什么善于治疗痴病的女医?
看来……
韩氏依旧是贼心不死呢。
但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空茉虽然心中怀疑,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是温柔婉约的毫无破绽:“既然如此,女儿倒是回来巧了呢。”
司流风到底是昨夜睡在地上严重着凉,风寒厉害起来,到底顶不住,一喝了药就沉沉睡去,连原本打算来刺探情报的打算都不得不放弃了。
司空茉看着司流风已经彻底睡着,随手将药碗扔在一边,看了看天色,问在一边往汤婆子里装热碳的白蕊:“你说咱们的韩二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找咱们算
账?”
白蕊小心地将汤婆子放进床上,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笑道:“怎么,大小姐,难道你希望看见韩二夫人那张脸么?”
司空茉摇摇头,轻笑:“今日她若不来,这戏就唱不下去,若是这戏唱不下去,怎么对得起今日一进门就用那么大阵仗迎接本小姐?”
“大小姐,打算怎么处置韩二夫人?”白玉端了热水进来,正巧听见她们的对话。
司空茉走到窗边,伸手推开雕喜鹊登梅的窗子,看了看天,单手支撑着脸颊靠在窗边巧笑倩兮:“今儿难得云开雾霁,是个送二夫人上路的好日子呢,你们说呢?”
二婢对看一眼,暗自轻叹,什么叫自取灭亡?
郡主刚进门,二夫人就不顾一切地作出这般愚蠢又疯狂的行为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