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齐齐向门口看去。
就看见一群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在一名红衣大太监的带领下忽然冲了进来。
“来人呐,把司空家人都带走,抄家。”
那红衣大太监进来,环顾一圈,目光冰凉阴沉地落在了司空老太公和余老太君身上。
“你们干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司空老太公大惊失色。
那红衣大太监睨着司空老太公阴森地一笑:“老太公,咱们锦衣卫衙门接到举报,你勾结天理教,罪不容赦!”
“不……不……老夫没有,老夫要见圣上!”司空老太公顿时惊慌地大叫了起来。
可那红衣大太监冷哼:“咱们锦衣卫办案,没有证据,会抓你?通通带走!”
司空家众人顿时惶恐地尖叫了起来,余老太君一晚上又是丧子又是丧孙,谋算成空,又遇到抄家。
她两眼一闭,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那红衣大太监朝着司空茉笑了笑:“郡主还是先行一步,回国公府的好,这司空本家是呆不得了。”
司空茉怔然地看着一朝倾覆的司空本家,心情复杂。
这就是权力吗?
那个人……其实早就想收拾司空本家了,所以今晚才会出现在这里?
可她却莫名有一种错觉,好像他是为她才收拾了司空本家的。
不,那一定是错觉。
人
最大的错觉就是——XX是为了自己做的这种事,XX喜欢自己。
司空茉收敛了心思,欠身道:“有劳公公了。”
她顿了顿,忽然看向红衣大太监:“公公,做错事的是这司空家的主事人,很多女眷是无辜的,也要下牢房么?”
“啊,这可就要督公决断了,不是咱家能决定的。”红衣大太监笑眯眯地道。
司空茉一想起裴炎,顿时呼吸窒了窒。
那个人……
她还是转身先领着人离开了司空本家。
韩氏得到司空本家被抄家,余太君和老太公一家子都下大牢,司空茉还要。
她先是呆滞,随后气得将手上的细瓷杯子哐当地摔了一地碎片:“那贱人不但活着,还真是好命啊!该死!”
“母亲,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您别忘了,如今已经不是您当家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要我们自己的库房里出,何必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司空仙正在试穿一双精致美丽的绣鞋。
听闻了司空茉平安出了本家,并且还得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参加甄选良娣的宴会,她似乎并不是很生气。
司空仙端着绣鞋,仔细地抚摸着上面一颗颗坠满了珠玉的绣纹,她唯一意外的是司空茉竟然回的那么早。
“仙儿,难道你不生气么,苍天无眼,便是那样也能让这小贱人得以脱
身!”韩氏胸口一阵发赌,几乎恨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碎。
只是……
她一想起黎氏的那张脸,就还是忍耐住了砸东西的冲动,只是大口地喘着气坐了下来。
司空仙将那双异常精美而特殊的绣鞋穿上脚,在红玉的扶持下,慢慢地走站了起来。
穿上了这特殊的绣鞋,她行走起来竟然与常人毫无二致。
她一边慢慢地走着,宛如银盘一样的端庄秀丽的脸上却毫无欣喜的表情:“恨又能如何,生气又能如何,司空茉倒是真有两份本事。”
她淡淡地道:“但让我好奇的是,为何她一次次都能如此顺利脱身,除了她自个儿的心机深沉,难道就没又任何外力相助?”
她已经把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司空茉就是此刻回来了又能如何。
她还真能手眼通天到起死回生不成么?
真是期待她看见自己院子里后的表情,尤其是那厢房里头。
估摸着那贱奴的血尚未曾干涸呢?不知道司空茉是不是也会心痛呢,呵呵……
韩氏一愣:“外力?”
司空仙冷冷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司空茉和从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她差了太远么?”
司空仙眯了眯眼:“如果不是她换了个人,就必定是有外人相助,毕竟府邸里,有谁会帮她那种
人。”
“你是说,她与外人有勾结?”韩氏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
没错,如今的司空茉与当初那懦弱到与狗争食的幼小女孩实在相差太远,如今想来,确实有不对之处。
“那就得好好查查?”韩氏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司空仙推开了扶住自己的红莲,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走到窗边。
她大力地推开那一扇喜鹊登梅窗,让冰冷的风瞬间吹起她的长发,神色冷冽而阴狠:“肯定得查,到底她背后有谁!”
一晚上大起大落,步步惊心,早上回到靖国公府时,司空茉累得在车上都睡着了。
等到她回到星火斋时才醒,只是刚到院子门口,就觉得很奇怪。
没看见熟悉的丫鬟们迎出来。
她按捺下疑惑,领着人进了正厅。
一进正厅,她动作一僵,即使已经熏了昂贵的沉梨水香,但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