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三哥硬是把自己的私房塞给她带到婆家。
杨幺妹深深吸了口气,把心口那股子气顺下去,眼里带着嘲讽,“我杨幺妹在他们眼里就只值那五十块钱,三哥说得对,我这两年没回去,日子照样过,阿章对我好,婆婆对我也好,我别提多好过了。”
只是偶尔还会在梦里,梦见爹娘像疼爱大哥和四哥那样疼爱自己,每每醒过来时眼角还带着泪。
这些就不提了。
“那就好,咱们就要好好过起来,让他们来打秋风时脸红得很。”
“我就是有钱了,也不会让他们知道,”杨幺妹贼兮兮地笑道,“我只跟嫂子你们说。”
“那我们可要沾光了,”孙桂芳也贼兮兮地笑,“欸,对了,你们现在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杨幺妹脸一红,“没有,阿章说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孩子又小,以后再说。”
“那就好,”孙桂芳就是担心她,本来身体就不好,生孩子的时候差点出事,坐了双月子才缓过来的,“咱们先把身体养好了,其他的事儿不着急,还年轻着呢。”
“我知道的,”杨幺妹红着脸点头,见孩子动手动脚的,赶忙伸出手去轻轻拍了两下又道,“阿章对我很好很好的。”
“我知道,这木床是他做的?”
孙桂芳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木床虽然外面粗糙了些,可里面包括把手位置都用东西给磨平了,就是孩子的手抓着也不会磨着。
“是,婆婆卧病在床,我还要收拾家里,孩子一直背着也累人,所以为了让我和孩子更好些,他花了半个月做出来的。”
杨幺妹说起这个事儿一脸幸福。
“等我有孩子了,也让你三哥做一个,”孙桂芳觉得这小床不错,虽然费力搬来搬去的,可只要孩子就在眼前,那也比把孩子放在屋子里好。
“三哥的手艺可比阿章好,”杨幺妹说起杨继西的巧手,二人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太阳高高挂起时,孩子也醒了,孙桂芳背上他,和杨幺妹去后屋那边的小菜地找了点菜回来,准备做午饭。
“你拿肉干啥!”
孙桂芳见她拿出一块腊肉,立马想要阻止,结果杨幺妹直接放在装有热火的锅里,“吃点肉怎么了?我今儿高兴,还不能请你们吃点肉啊?”
“你真是的!”
孙桂芳都为那块肉心疼。
等杨继西二人背着柴火回来时,刘家屋顶已经炊烟袅袅,刚进院子就闻见一股子腊肉味儿。
刘章露出笑,他走时就和杨幺妹商量了,要煮腊肉的。
这腊肉是他舅舅上次送过来的,他们舍不得吃,也想着等三哥他们来在一起吃,今儿正好。
“最后一刀肉也给煮了吧?”
杨继西也一脸心疼。
“下次我炖鸡。”
刘章话音刚落,就被杨继西拍了一下后背,“想都别想!”
就算他想让他们补补身体,可也不能把家里的生蛋鸡给宰了。
午饭十分丰盛,杨幺妹发现鸡蛋后,也问了孙桂芳,孙桂芳也只说来路是正当的,让他们放心吃。
杨幺妹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不过还是和刘章一样,犹豫了一下,提醒他们不要做不好的事儿。
中午是白菜炒腊肉,韭菜炒鸡蛋,壳菜蛋花汤,还有凉拌钳菜以及一瓶清酒。
“这钳菜是阿章昨天傍晚找回来的,脆嫩得很,”杨幺妹招呼他们赶紧吃。
不得不说腊肉是真的好吃,因为那块肉全给煮了,有一大瓷碗呢,所以四个人吃了个尽兴。
最早吃完的刘章抱着孩子给他喂蛋羹,孩子吃得双眼亮晶晶的,嘴里一直叫着娘。
“还会说些啥?”
杨继西问道。
“爹也会,奶奶也会,饭也会,”刘章笑道。
“叫舅娘,”杨继西逗着他,结果这孩子还真叫出来了。
“久娘。”
四人惊喜地看向他,孙桂芳更是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小脸,“真乖!”
刘章也想起取名的事儿,便跟二人提起,杨继西摸了摸下巴,“你们有辈分字吗?”
就像杨家杨继西这一辈,都是继字辈,说起杨幺妹这名字,就没有按照辈分字来。
因为当年杨二奶奶即便是生了几个姑娘,杨二爷爷也极其喜欢,杨老婆子见不得生一堆闺女还比自己日子过得潇洒,正好那一年杨幺妹出生。
她索性就叫幺妹,还当着杨二奶奶的面说,姑娘早晚都是别家的人,叫什么都无所谓,幺妹又好听又好记,又不会永远留在娘家,取什么辈分字名。
气得杨二奶奶当场就和她骂了一架,可杨幺妹的名字却到最后也没改。
对杨老婆子来说,这是她胜利的证明。
“我们没有,”刘章摇头,“我爷爷是从外地逃荒来到这里定居下来的,这边没有族人,爷爷也没提起他的兄弟姐妹什么的。”
所以更没有讲究辈字了。
“这样啊,那我和桂芳可得再想想,这名字不能大意,你们取小名,我们取大名,以后读书用。”
杨继西笑眯眯地说道。
“读书啊,”杨幺妹眼里带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