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叶问:“我只是想说,电梯到了。”
柳鹤一看电梯按钮上的楼层数。
三十二层。
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顶层竟然全部都是落地窗,整个楼层被阳光烘烤得像一个扁平的蒸笼。
他们看到那个穿西装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正在鸟瞰整个城市。
她听见脚步声,转过头:“你们居然找过来了。”
两人走到她面前,被窗外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
白秋叶开门见山地问:“鬼牌被你放在哪里?”
西装女眼睛微微眯起,食指比在嘴前,脑袋朝左一歪:“秘密。”
她的话音刚落,脖子就被白秋叶的五指掐住,雪白的皮肤上留下艳红的指痕。
白秋叶问:“还是秘密吗?”
柳鹤的眼珠差点掉出来。
按理说,这种场景难道不应该和NPC打几句机锋。
你来我往,说几句只有谜语人才懂的话吗。
白秋叶怎么直接开始干了。
她也太直接了吧。
他无比庆幸,这场直播他没有开启个人镜头。
否则白秋叶做的这些过于惊世骇俗的事情,足以让她离开副本后的日子变得足够刺激。
西装女想掰开她的手,然而白秋叶的手指像铁箍一般,完全没有一丝移动。
她脸上露出惧意,张着嘴连连点头,示意自己认输。
白秋叶的手指一松,西装女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听上去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白秋叶凑近,挑起她的下巴:“可以说了吗?”
西装女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是……”
白秋叶:“哪里。”
“在洗浴中心。”西装女说,“就在电视台旁边。”
白秋叶似乎不太满意,嘴角一撇:“说仔细点。”
西装女说:“在洗浴中心的三楼,309,豪华休息包房,房间里有个套娃,刮掉油漆层就能拿到。”
在NPC心惊胆战的视线下,白秋叶这才满意地站直身体,回到她的安全距离之外。
柳鹤全程目瞪口呆,他们竟然这么轻松地拿到了鬼牌的线索。
而且是非常完整的线索。
哪怕是瞎子,摸过去也能找到。
花了几分钟?
从他们进入电视台到拿到线索,不到十分钟。
如果所有的副本都这么容易破解,那致命扮演App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很清楚,不可能这么简单。
否则早就有人这么做了。
即便任性如司徒獠,也不会在副本中做出这种将自己抛向雇主对立面的行为。
因为大家都有顾虑。
司徒獠会有顾虑。
担心会被原本属于中立方的雇主,也变成一个危机的源泉。
只有白秋叶没有。
她完全没有顾虑,肆无忌惮,像一团意图烧尽氧气的火焰。
柳鹤连忙跑到电梯里,白秋叶的手指正在按关门键。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关门的。”白秋叶笑了笑,“我以为你想留在楼上蒸桑拿。”
柳鹤如鲠在喉,感觉自己说话的**竟然疯狂下降。
白秋叶这个样子,让他不想聊天。
电梯间顿时陷入了死寂,只有绳索晃动的声音。
柳鹤突然说:“你还好吗?”
白秋叶问:“什么?”
柳鹤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问题”这种直截了当的话吗。
他思忖着,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黄跃彬遇害的时候,你没受伤吧?”
白秋叶垂下眼眸说:“我很害怕。”
她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很脆弱,柳鹤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出言安慰。
他干巴巴地说:“已经没事了,那个A不是已经走了吗?”
三楼外墙的钢筋结构从观景电梯外掠过,太阳投下来,一道阴影从下往上笼罩了电梯。
白秋叶的脸完全陷入阴影中:“当然没事,那算什么。”
她捧腹大笑起来,但眼睛却没有眯起,柳鹤看见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发亮,像一匹刚苏醒的狼。
两人离开后,穿西装的女人捂着脖子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已经走出大楼的白秋叶和柳鹤。
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被人从暗处推出来。
西装女人说:“我想改变职业规则。”
“改变规则需要付出代价。”坐在轮椅上的人说,“这次的雇主是我,我不同意。”
西装女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愤怒:“你也不过如此。”
上南街的洗浴中心只有一家,门口挂着停业整修的牌子。
一看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三个月之前。
隔着玻璃门望进去,整个装修的基调为深棕色,前台浅白格外显眼,后面的墙上挂着爬山虎科的绿植,但是早已经枯死,仿佛裂痕一般,爬满了整面墙。
柳鹤正想问白秋叶准备怎么进去,就看见她在路边捡了一块砖头。
柳鹤连忙拦住她:“你不要冲动,万一里面有敌人,岂不是提醒他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