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角一惊,忙起身四顾,见佛堂内除了他们,再无他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怎么了?这佛像不好?”画角看向虞太倾,见他紧紧盯着佛像,脸色有些凝重。
虞太倾的目光自佛像移到画角手中的线香上,问道:“我怎地不晓得你也信佛?不过,就算信佛,也不能胡乱拜佛。”
画角随手将线香摁灭,挑眉说道:“我听闻有些墓道、地室内会机关,说不定我如此虔诚一拜,机关便打开了。”
虞太倾垂眼看向她,浓长的睫毛轻颤,宛若蝶翼般向上微挑,示意她去看佛龛里的神像。
“你好生看清楚这尊神像。”虞太倾说道。
画角奇怪地望过去。
供奉在桌案上的佛龛并不大,大约有两尺多高,一尺多宽,里面是一尊金身神像。
虽说是白日,但小佛堂内窗子紧闭,光线有些黯淡,这尊佛祖的神像看上去有些模糊。
画角走近两步,看清那是一尊金身神像,他一手拈,一手托腮,乍看似在冥想沉思,细看却见他唇角浮着一抹笑意。
最令人觉得诡异的是,那笑意竟透着一丝邪气。
贤妃娘娘这是在后园供了一尊什么佛?
画角有些吃惊,回头看了虞太倾一眼,问道:“这佛祖怎么看上去这么怪异?”
虞太倾的目光落在神像脸上,眉头微蹙,神色有些怔愣。
他低声说道:“不见得供在神龛里的神像就是佛祖。”
画角揉了揉眼,再仔细看去,只见神像的坐姿也有些随意,并不似一般佛像那般结跏趺坐,也不是降魔坐,而是慵懒自在地翘着脚而坐,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神像的模样也不是慈眉善目,而是修眉长眸,甚是俊美。他的好看,甚至可以用妖艳来形容。
除了是光头,这神像真的与寺庙里佛祖的神像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画角倒吸一口气,说道:“这不是佛祖神像,怎么瞧着像是妖邪。”
虞太倾一直盯着神像的脸,神色有些恍惚不定,这时忽然说道:“此人的容貌,我好似曾经见过一般。”
画角觑了他一眼,听他的话音,好似他忘记过什么一般。
“曼陀罗。”虞太倾的目光凝在神像的手上,只见他手中拈着的也不是莲,而是一朵金色曼陀罗。
画角有些诧异地凝起了眉头。
她曾经在裴府中见过裴如寄阿娘栽种的曼陀罗,也曾在虞太倾的别苑见过,实没想到,这尊神像居然拈着一朵曼陀罗,而不是莲。
画角不及细想,手腕上所戴的姜如烟的玉镯忽然隐隐开始发烫。
看来,表姐姜如烟的魂魄就在这间佛堂之中。
这神像虽有些怪异,然而眼下却不是深究的时候,她需尽快寻到表姐被掳走的魂魄。
“且不说神像如何,我们先找我阿姐的魂魄吧。”画角说道。
虞太倾点点头,点燃了手中的搜魂灯,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灯立刻漂浮在空中,在佛堂中转来转去,最终停在了佛龛上方,不再飘来飘去。
这预示着姜如烟的魂魄就在佛龛下方。
两人对视一眼。
四周鸦雀无声,香炉内烟气袅袅,一切祥和平静。
画角环顾四周,这么小一间佛堂,一眼就能看到没有其他物什,可是,什么也没有。
画角说道:“看来,这佛堂当真如我所说,不是有机关,便是有我们看不透的障眼法。”
虞太倾点点头:“
画角从桌案上取了三支线香,点燃,冲着神龛里的拈神像拜了三拜,像模像样地低声祝祷:“信女并未有丝毫恶意,还请……”
画角顿了下,觉得说“佛祖”并不合适,想了想,说道:“还请神君让我如愿,告知我表姐魂魄在何处。”
祷告完,画角双手平举,毕恭毕敬,极其虔诚地将线香放入香炉中。
随后,她向后退了两步,等待着机关打开。
半晌后,佛堂还是那个佛堂,四周依然静寂无声,并未有什么异常出现。
“信女?”虞太倾挑高眉梢望着她。
她连供奉的神像是何方神圣都不晓得,竟然自称信女,脸皮也是够厚的。
“看来人家并不将你这个信女的祷告放在心上。”虞太倾缓缓说道。
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扳动佛龛前的香炉,向左转了一圈。
只听“轰隆”一声,佛龛下的桌案下,现出三尺见方的一个地洞,一条窄细的石梯蜿蜒而下。
在地洞出现的那一刹那,搜魂灯的光芒蓦然亮了几分,画角腕上的镯子也越发滚烫。
“下去吧。”虞太倾淡淡说道。
画角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如何晓得香炉是地室的开关?”
虞太倾掸了掸衣袖,含笑说道:“看出来的而已。”
虞太倾说着,随着搜魂灯,沿着石梯向下而去。
“如何看出来的?”画角问道。
这佛堂内可并非只有一只香炉。
“香炉外面雕琢的纹磨得平滑,显然是经常被触摸。”虞太倾的声音自
画角随着他向下而去。
地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