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打成这样了,顾行野还要怎么样!
蒋毅的脸色也不好看,父子一人是如出一辙的爱面子,无论家里闹得多么难看,起码外人不知道。脸肿了,冰敷几天也能好,养好了出门见人还是一条好汉,但要是鼻青脸肿的当众道歉,那这笑话可就大了。
蒋毅为难道:“顾总,您这话……犬子确实做错了,不然我让他退学吧,剩下的课程我们都不去上了,这样也不会再打扰到您妻子,这样可以吗?”
男人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下颌,思索了一下,疑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做什么选择题,不能全都要吗?”
蒋毅:“……”
蒋毅无奈,只能不顾儿子在后面猛拽自己的小动作
,咬牙应了好。
顾行野挂断了电话,怒火才稍稍平息一些,指节捏得啪啪响。
小作精专门窝里横是吧?
他凶一下就是坏老公、坏东西,娇气得很,外头的什么阿猫阿狗却都能随便欺负他,回来还一声不吭地给画什么画做赔礼……把他赶出去别的房间睡觉的骄纵劲哪儿去了?
顾行野气得当场就想拿出手机质问一下乐清时,刚打开,看见空荡荡的聊天页面又瞬间熄了念头。
好好好,小作精还是一条信息都没发来过。
算了,反正乐清时根本就不会想起他,他何必还要上赶着讨嫌。
想到这个,顾行野就烦。
男人本就够烦了,积攒到无处可泄的怒火一触即燃,偏偏此时门板还被人从外敲了三下。
顾行野这回也不说进了,嗓子冷沉沉的憋着火:“谁啊。()”
门外安静一瞬,随即一个隔着硬邦邦的门板听起来都软乎乎的声音传进来——
老公开开门,是我呀。()”
顾行野沉默一瞬,原本蓄势待发的怒火尴尬地熄灭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乐清时会来,但身体却先意识一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面容白皙的少年仰着乖乖的笑脸立时出现在眼前,眉眼弯弯眼神润泽像淬着星星。
少年娇滴滴地抱怨:“老公你干嘛那么凶的吼我啊?你不想我快一点来吗?”
他一下课就赶来了呢,但每次过来,老公都在凶巴巴的吼人。
顾行野:“……”
娇气包这个表情,这个情态……他还敢说一个不字吗。
男人只好肃着脸道:“没有。”
少年眼神柔软,白净的脸蛋上纯然是见到他的喜悦,一点受气的委屈神色都看不见。
顾行野有心想提一下蒋家父子的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说话不好听,不会安慰人,只好自觉倾身上前帮少年拿包。
宽大的手掌从少年的背后穿过去,动作自然地把背包拎走。虽然一触即离,顾行野仍旧感受到了少年热乎乎的皮肤温度。
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生怕这个软乎乎的小粘糕化在烈日气温下了,另一只手也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握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拉了进来。
“热不热,下回穿件短袖,别在路上中暑了。”
乐清时舒口气:“衣服面料很薄很透气,不热的,而且车上有空调呢。”
回答完问题,少年也没见办公室有其他人,于是温软地问道:“老公你怎么啦,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别总是皱眉头,你这样老得快的。”
顾行野满腔腹稿都被少年的话打散,顿时一噎,眉心微敛地看向少年。
原本这话他应当是不在意的,但刚刚他才跟蒋毅通过电话,对方也把他当成了乐清时的长辈了,乐清时也不止一次两次的说他,还跟一个戴着绿色表的小屁孩玩在一起……他有那么老么?
一十九而已,还不算
() 差辈吧。()
顾行野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出口:乐清时,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有结婚,而是正常的来往。第一次见面的话,你会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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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其他人一样生疏的喊他顾总,还是……叫他哥哥,之类的。
乐清时想了想道:“唔,叔叔?”
顾行野:“…………”
乐清时不是说他老的意思,只是他那个时代的人成家都早,他也就仗着亲人溺爱才迟迟未嫁了,换做旁人早就孩子都有了,顾行野在他那会确实是可以当他叔伯的年纪。
顾行野却有些破防了。
好家伙,他放下工作替小作精出气,结果转头就被人嫌弃年纪大,恩将仇报不过如此。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凉飕飕:“乐清时,你这是哪儿的叫法。”
乐清时一怔,倏地反应过来现代人是普遍晚婚的,微微懊恼自己在老公面前总是过于心直口快。男人聪明,他怕被看出端倪,支吾道:“呃……唔,道、道上的事你少打听。”
顾行野:“。”
看来他着实是冤枉了蒋文涛了,原来混道上的竟在他身边,不,枕边。
男人敛眸,神色不虞,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