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您现在进去于理不合!”侍卫统领尽力维持着秩序,想要将宋君灼拦在外面。
宋君灼亮出手中虎符,一脸愠色,“见虎符如见皇帝!耽误了本王的事你能担责吗?”
原本还在动作的侍卫统领见到那虎符,立时放下手中兵刃,拜倒在地。
宋君灼无空管他,大步走进殿中,声音响彻大殿,“华冲!你好大的胆子!”
华总管先是一惊,很快镇定下来,一脸悲痛的看着宋君灼,“宁王殿下,何出此言?咱家可是全心全意侍奉着皇上,若是要问罪,请问华冲何罪之有?”
此时大殿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君灼身上,他不是自请禁足了吗?
宋君灼手上持着虎符,但凡看过去的地方,原本举着枪尖对着他的侍卫们纷纷后退,大臣们暗自心惊,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七皇子竟然有如此威势。
原本对于宋君灼还带着些偏见的人顿时换了想法。
宋君灼怒视着华冲,振振有声,“昨日我去见了父皇,父皇身体康健,为何不过一夜便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
宋君灼眼神转向太医院院首,院首顿时结结巴巴道,“陛下这是……怒火淤积,急病来势汹涌……”
宋君灼眼神一冷,看向陈阁老,“阁老可愿与我一同去看望父皇?”
陈阁老这才捋顺着一系列消息,皱紧了眉,慎重的道,“当是如此……”
“时间不等人,若有问题,本王一力承担。”宋君灼摆了摆手,当先朝着皇帝所在的延兴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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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鸽在悬崖上方盘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它的爪子,将纸条从细管里抽了出来。
看到熟悉的字迹,晏溯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台子上,将腐掉的肉都剃掉,草草的包扎了一下。
他在这里等了两天了,容星辞那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给宋君泽留的时间也足够了,如果牧子明聪明,现在应该已经在去兴云城的路上了。
晏溯提息,爬上悬崖,曾经守在这里的永南军早就撤走了,从灭掉的灰烬看,已经离开很久了。
痛意让晏溯脸色有些发白,轻啧一声,这次苦肉计亏大了,为了让永南军相信,让他身边的内奸把信息传出去,可谓是大费周章。
如果宋君泽这样都不动,那他佩服他是个王八。
他加快速度回到兴云城,顾不得让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士兵们缓过神,便径直带人闯到了副将府里,邢宙二话不说将他绑了起来。
副将又惊又怒,却在邢宙甩出从他书房内搜出的一堆来往书信时泄了气。
那些书信里不止有和太子的来往书信,还有一封牧子明的示好信。
他暗自咬牙,难怪他前几天左右都没翻到这些书信,竟然被他们搜走了!
“别想着太子会保你,如今他自身难保。”晏溯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冷声道,“若是不想累及家人,我劝你还是认了。”
副将一脸颓丧,事到如今,死扛着也没用,如晏溯所说,他也只能咬牙认了。
晏溯将他绑了,带着邢宙早就清点好的精兵,与他嘱咐了几句,便匆匆朝着京城赶去。
原本他不打算去,可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索性只要容星辞那边不掉链子,这场仗极有可能打不起来,反倒是京城那边情况紧急,他只能去一趟。
好在兴云城离京城并不算最远的,轻装从简,快马加急,原本需要□□日的行程一下被缩短到了六日。
从晏溯落崖到现在,正好过去七日,正是被逼宫的最紧要关头。
延兴宫里里外外已经被包围了起来,原本空荡荡的延兴宫既有过来看望庆帝的大臣,也有发丝凌乱一脸惊慌的妃子们,身穿黄袍的宋君泽与宋君灼正在对峙,而谁也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庆帝缓缓睁开了眼。
虽然有许多人听从虎符,但禁卫首领却是右相的女婿,一众大臣贵妃都被压制着,宋君灼投鼠忌器,故此在这里陷入了拉锯状态。
“庆帝27年冬,太子泽黄袍加身,联结大太监华冲,暗害天子,意图谋逆。”
起居郎正在兢兢业业的写着记录,宋君泽斜睨他一眼,他顿时颤了颤,默默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试图记录下真实的情况,但显然宋君泽不想让他记下自己谋逆的事。
他刚一动,那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起居郎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滚,恰好滚到一人脚边。
晏溯垂眸看着像是找到了救星的起居郎,又看向面色难看的宋君泽,唇角扯了扯,似嘲非嘲。
见到晏溯,原本还一脸威严的宋君灼顿时像有了主心骨,“晏师!”
晏溯风尘仆仆,刚赶过来便来到了皇宫,而他手下的精兵已经自发的压制住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禁卫,唯有压制着大臣的禁卫让他们束手束脚。
他将一叠书信甩在宋君泽脚边,“太子不打开看看吗?”
宋君泽眼睫颤了颤,不用看他都知道这是什么,副将那个蠢货!
晏溯不再搭理他,索性延兴宫够大,他从背后抽出三支箭,射出时手腕稍一抖动,上下两支便脱离了原本的弧度,朝着紧靠着的三人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