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的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更有恨他纪律严明让自家子弟连镀个金都不行的大臣们,也就更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宋君灼捏紧了拳头,愤愤道,“边城若破,国不为国,家不为家,父皇怎……”
如此糊涂!
他最后一句还是没说出来,泄气的放下手。
就算他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过是个被放弃的皇子,手上别说权,该有的钱他都没有,甚至连这个名头都不管用。
一想到那么多为国捐躯的士兵连个铠甲都没有,只能轮换着,谁上阵谁穿,他就心中哀痛。
如果皇兄称帝,那他会对这一块看重吗?不会。
多少次宋君泽暗地让人磋磨他,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必要计较。
他第一次升起强大的想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晏溯不知道他的想法,摩挲着银甲的手缓缓用力,很快他又回过神,笑着安慰他,“即便如此,我等宋国男儿亦是英勇无畏。”
宋君灼闷闷地嗯了声,晏溯拉着他走出书房,“今日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晏母陡然看到晏溯带出来一个陌生男孩,本来还在惊讶,听到晏溯说这是他的徒弟,顿时心中盘算,儿子的徒弟,可不就是孙子么?
从儿子这段时间都不会找媳妇了也没有孙子了的悲痛中刚走出来的晏母顿时精神一振,一脸慈爱的拉过宋君灼,不住的打量着,“是个好孩子。”
说着,直接唤人把她屋里给孙子准备的平安扣拿出来,递给了宋君灼。
“我也不知道你跟着溯儿学什么,但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晏母开怀的拍了拍他的手,好话一箩筐的倒。
宋君灼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有些手足无措,心中却极是熨帖。
晏溯心里松了口气,老太太不纠结给他相看的事了,也算有了个寄托。
至于老太太知道宋君灼的身份被吓到……晏溯沉思了会,觉得宋君灼不会让她被吓到的。
*
转眼第二天晏溯就上路了。
知道他们要走,城门口许多人挤着,要为他们送行。
有将士的家人,也有普通的百姓。
晏溯等着几位兄弟与家人们告别完,挥了挥手,身后传来齐齐的呼声,细听还有人在哽咽,“将军,保重啊!”
晏溯笑了笑,这就是他们尽力保护的百姓们啊。
他俯身摸了摸身下眼眶乌黑的白马,“走吧,乌云。”
乌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马蹄疾驰,带起一路尘土。
而此时的太子府,来了一位娇客。
宋君泽这些天被迫在太子府禁闭,庆帝却没有阻止人来看他。
秋琳琅一抬头,便见到对面的亭子里坐着的宋君泽。
这段时间来,他瘦了不少,却一如既往的风姿卓绝。
他朝着秋琳琅看来,看到是她,眼睛弯了弯,又奶又温柔,正好戳到秋琳琅的点。
她走到宋君泽跟前,福身问好。
宋君泽眼神一深,想到近来给他传来的消息,这个小女人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让秋琳琅看的心怦怦直跳的笑容,“怎么如此客气?”
秋琳琅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娇俏的眨了眨眼,“你若是不喜欢,我不客气便是了。”
宋君泽这才高兴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秋琳琅眼珠子一转,佯怒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宋君泽微笑着摇头,“自然不是,你想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秋琳琅一面告诫自己这是有妇之夫,不能再招惹了,一面又忍不住沉醉在他的温柔中。
她也不是无事来找他。
拉拉关系重要,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表现突出,店里人越来越多,抢了其他胭脂铺不少生意,那些店铺先是怕她和太子再有联系,不敢轻举妄动,谁料忌惮的时间一过,便齐心协力排挤起她的店铺来。
这两天生意惨淡,更有客人撒泼耍赖,说她家的胭脂用了烂脸。
那可是她亲自调出来的,别处都没有,哪里会有这种事发生?
可围观的人看了那人的脸,又有在这里买过胭脂的证据,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哪还有人敢上她的店来买胭脂?
她那点小心思宋君泽一眼看破,但他表情如常,就是不提,等秋琳琅自己说。
他磨牙,这个女人,说不理他就不理他,整整二十天对他不理不睬,不挫挫她的锐气她还真不知好歹!
秋琳琅坐在宋君泽对面,托腮看着他。
往日都是宋君泽先开口,她只用负责接就好,可今日他也不说话,两人坐在亭中,顿时有一种沉闷的氛围萦绕在四周。
秋琳琅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我们来玩游戏吧?”
宋君泽挑了挑眉,“什么游戏?”
秋琳琅找出一张纸,在纸上画出格子,“我是圆形,你是方形,我们在这个地方,线条相交的地方下子,一人一步,谁先把自己的五颗子连起来谁就赢。”
她得意洋洋的教着宋君泽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