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笑着道:“那我就等着喝你们将军府的喜酒了。”
殷老夫人喜不自胜,回到住处后,立即打发人回府送信,让长子忙完公务后务必到香云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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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暗云遮空,秋风渐凉。
香云寺地处山脚,寒意似乎格外重。
寒凉的秋冬,老夫人早起有喝参汤暖胃的习惯。
姜沅昨晚抄了大半夜佛经,一早又揉着惺忪睡眼起身,到灶房熬了半个时辰的参汤。
待端着参汤送到正房,却意外地发现,老夫人正在厅内坐着与将军说话。
裴元洵今日穿着一身玄色束袖武服,发束黑墨玉冠,薄唇微抿,神色如往常般清冷无波。
姜沅愣了愣,轻轻抿唇一笑。
她记得将军说过,后日礼佛结束,才会到香云寺来接她们回去,没想到今日竟提前来了。
裴元洵看到她,捏茶盏的长指突地一顿。
星眸掀起一丝波澜。
沉默片刻,冲她微一颔首,继而神色清冷地垂下眸子,转首不自在地看向一旁。
姜沅将参汤放到桌子上,像往常一样,正要站到老夫人身后侍奉,殷老夫人突然开口道:“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尽快把佛经抄完,交到寺院的功德殿里。”
姜沅轻声答好。
离开前,她悄悄侧眸看向将军。
即便是坐着,他的脊背仍然挺直如松。
只是,从她的角度望去,他的下颌线紧绷,剑眉微微拧起,似乎不太高兴。
匆匆一瞥,姜沅理好裙摆,无声退了出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裴元洵缓缓转首回来,大手不安地摩挲了下杯沿。
殷老夫人不悦地叹口气,按下方才母子俩关于定亲的话题,转而提起那件不能再穿的御赐锦裘来。
听完缘由,裴元洵剑眉微抬,沉声问道:“衣裳是灵芝从姜沅的住处取来的?”
殷老夫人说是,“灵芝做事一向细心,回来查看那锦裘,才发现破了道口子。”
裴元洵思忖片刻,展目环顾四周,待锐利视线落在屏风凸起的木钉上时,他拧起眉头,立刻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片刻后,他去而复返。
那凸起的刺钉挂着根细细的丝线,丝线的颜色,正与那御赐锦裘的颜色一模一样。
裴元洵道:“母亲问问灵芝吧,这事她应当最清楚。”
殷老夫人不敢置信,但证据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灵芝很快被叫了过来。
看到那根丝线,灵芝的脸色霎时变了。
她想向将军求情。
裴元洵神色肃然,眸光凌厉地看了她一眼。
灵芝吓得头皮一紧,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向老夫人求情。
还没等老夫人开口,裴元洵冷声道:“你屡次诋毁姜沅,现在还用这种污蔑的手段,将军府不留你这种品行不端的人,你即刻离府自寻出路。”
听到长子这番话,殷老夫人惊了一瞬。
元洵莫不是把他的军纪用到家宅来了?这处罚也太严厉了!
她本想罚灵芝半吊月钱了事,让她长长记性就是了。
不过,除了儿女定亲成亲,绵延子嗣等大事不容含糊,其他事,一旦长子定下,殷老夫人也不会说什么。
等打发走灵芝,殷老夫人琢磨出不对劲来。
方才提及定亲的事,长子一直没有应下,给姜沅出气他倒是十分上心,他对姜沅,未免太袒护怜爱了!
容老夫人“宠妾灭妻,家宅不宁”的话言犹在耳,殷老夫人不得不警惕起来-长子该不会是因为姜沅,才迟迟不肯定亲娶妻吧?
想到这儿,殷老夫人眉头紧锁,看着长子道:“沈曦是侯府嫡女,身份贵重,模样性情也好,哪一点配不上你?娘现在一心盼着你早日娶妻,你今日倒是给我个痛快话,这亲事到底定不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