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点点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他违规了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开口说道:“老师,云和可能是心急,他这违规不算严重……”
沈画笑了笑:“他哪里违规了呢?”
“老师您说让我们当场检查并且绘制脉路图的,那就是在考验我们的水平,在短时间内探查病人的情况,并且记住探查的脉路图,之后还能准确地画出来,这才能看出来我们的真实水平。如果后面再一次次地探查补足的话,那就不算测验了,根本没有难度,我们多次探查之后也都能做到,也就起不到您想要的筛选的作用了。”
有人这么说。
沈画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临场测验的目的,并不光是为了筛选,也是为了学习。的确,你们多次给病人探查之后,都能慢慢补足脉路图,可你们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在我带着你们给病人检查的时候,有时间限制的目的是什么?因为病人年龄小,这么多人长时间给她做检查,会给小病人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会让她惊恐。”
“你们不是没跟我去给成年病人检查过,我有限制过你们探查病人的时间吗?”
众人的表情顿时就不太美妙
了。
他们领悟错老师的意思了。
沈画说道:“这对你们来说的确是一次难得的动手机会,可是除了云和之外,你们其他人都没想过要再熟悉一下病人的情况。就凭昨天检查那一会儿的印象,你们连脉路图都探查不清也记不住,我今天敢让你们上手吗?”
“在你们这么多人之中,云和的感知的确偏低,但他可以更加认真不厌其烦地给病人做检查,一次探查补足就再来一次,再来第三次第四次。”
“因此即便他感知低,但他对病人的了解更深。”
“假如我今天忽然因故无法前来,而病人又的确需要马上治疗的时候,是选你们这些感知稍微高一点的呢,还是选择对病人情况了如指掌的云和?”
一群人都低下了头。
确实……
他们只顾着测验、竞争,只想着这是一次很好的动手实践的机会,还是这样大的危重病例,如果能上手的话,就相当于是积累了很重要的实战经验。
然而他们都没想过要抽时间再多了解一下病人……
都是成年人,话也不必说得太多。
沈画直接说道:“林知、杜远新、若笙箫、云和,你们四个今天负责行针,其他人旁观记录学习。”
克里斯汀还小,才不到五岁。
又是针灸这种治疗方式,伊恩夫妻俩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你们在旁边看可以,但是不可以出声,不可以惊呼,更不能上前影响到行针的医生。”
沈画说道,“在脑部行针本来就需要非常谨慎,一旦出错,就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绝对不可打扰的。”
伊恩夫妻俩连连点头。
然而当他们真正看到行针的场面时,两人的表情还是不可忍受地失控了。
伊恩的妻子紧紧地抓着伊恩的手,紧抿着唇,整个人都出于极端紧张之中,如果没有口罩遮掩的话,他们这会儿的表情真的是会吓坏人。
那么长的针,要从眼睛的部位刺进大脑之中,正常人都会害怕,成年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惊悚感觉,更别说是克里斯汀这样一个小姑娘了。
关键是让孩子睡着也行啊,用上麻醉,至少不会吓到孩子。
但沈画不让用麻醉。
一则是这么小的孩子,麻醉容易出
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比如说必须要做重大手术,那就只能承担麻醉的风险了,毕竟也没别的办法。
在她这儿,能不用麻醉就不用麻醉。
麻醉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能够耐受的,尤其是儿童,出现问题的几率还是不小的,麻醉中出现的意外,往往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人直接就没了。
哪怕是到现在,麻醉意外依旧是无法解决的医学难题。
那不用麻醉怎么办?
就让一个小姑娘,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么长的针扎进自己的眼睛?
这也太残忍了!
况且谁能保证在行针的过程中小姑娘能保持不动?
一旦小姑娘因为疼痛挣扎乱动的话,那岂不是要出事?
然而接下来,让伊恩夫妇非常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沈画搬了个凳子坐在克里斯汀跟前,一只手握住克里斯汀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克里斯汀脖颈处。
并没有其他更大的限制动作,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克里斯汀竟然真的就保持不动了。
克里斯汀瞪大眼睛看向前方,被沈画授意的几人上前,开始给小姑娘行针。
那么长那么细的针,一寸寸刺进小女孩的眼睛……
伊恩的妻子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
等她再次鼓足勇气看一眼的时候,却发现女儿克里斯汀的头上已经扎了六针。
接下来,林知他们又根据沈画的要求调整了金针,以及运针。
15分钟之后,取针。
“克里斯汀的年龄比较小,一次性控制太狠,会给她大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