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大哥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他更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陛下为他指婚过后,他这糊涂再也装不下去了。”
一直都很偏爱的大儿子正为阳氏和谢氏殚精竭虑苦不堪言……靖武侯可是一点都不担心:阳氏谢氏又不会要大儿子性命,再说迎娶谢氏等于彻底得罪了九皇子,这不更方便投奔太子了吗?
这阵子太子可是精准无比地接连削了九皇子好几个得力门客。
容道远带着信来见靖武侯,图的正是这点消息。
他在靖武侯口中如愿听到了几个剧情中九皇子谋主的名字——这几位谋主几乎全都是老资历且深得信任,他以此断定太子和九皇子难以和解,九皇子在这段臂膀后大概率要铤而走险……他心里有数便主动起身告辞。
容道远前脚刚走,一直待在里间的幕僚后脚来到靖武侯面前,觑着靖武侯的神情小声说,“三公子莫不是要效仿九殿下?”
靖武侯摇了摇头,“这孩子……可不想奉承我,也不把我这点家业看在眼里。”
幕僚大惊,“侯爷,难不成他……”
靖武侯微皱眉头道:“你想哪里去了?”这幕僚是故去的爱妻引荐给他,见识固然差了些但始终忠贞不二,“他怕是要另起炉灶。瞧着吧,他亲身去收集证据,许是比你们做得还好。”
靖武侯猜得没错,容道远的确安排死盯那几位宗亲,收集他们真正通敌的人证物证去了,也确实在亲力亲为。
那帮子宗亲与北狄联络靠的是往来于大楚和北狄的商队,于是容道远就顶着个军师祭酒的身份,与负责巡视和检查的部队一起游走于西关内外。
话说在大楚和北狄都陈兵于边关之际,还能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跑商的商队必然背后有人。
而靖武侯手握护符,执掌二十万大军都不敢太过限制这些商队,就是怕得罪人太多,到时候多方联手,他还没把“不安于室”的宗亲们怎么样,自己先不得善终。
容道远可不像靖武侯这么瞻前顾后,有太子的信当令箭,他有意扩大打击面太子也会照单全收。
他手起刀落,以走私之名一连砍了三支商队……的全部护卫,并把商队主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拎回了西关大营。
前面两支商队也就算了,第三支……背后可是先皇后她娘家!
这比得罪宗亲还严重。
饶是自认理亏于是对三儿子颇多宽容的靖武侯也坐不住了。
当靖武侯的心腹前往距离大营三十余里的府城酒楼里找见容道远,彼时容道远正和新收的兄弟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这位心腹本就偏向禾嘉文,此次感觉拿住了把柄,便在靖武侯面前好一通吹风。
总体而言靖武侯相当洁身自好,他可不喜欢儿子“花活”太多——禾嘉文若非是爱妻所生唯一嫡子,且素来表现出色,禾嘉文几条腿也早都让靖武侯敲烂了。
心腹一番添油加醋,容道远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本就对三儿子心存不满的靖武侯勃然大怒,抄起案上的镇纸就兜头砸了过去。
容道远轻巧一侧头,躲过了带起股子劲风的镇纸。
靖武侯见状更为光火,这次砸过去的换成了砚台。
容道远再次一歪身子,躲了过去,倒是砚台飞过,抛飞的墨汁溅了待命的管事和家丁一身,他自己依旧纤尘不染。
在场众人都不傻,包括那位添油加醋的心腹……传言三公子有乱军中直取上将首级之能,绝非虚言!
三儿子身手远超自己的预料,靖武侯一时间也是喜忧参半,只是此时此刻他必须压制住小儿子,否则……小儿子必能闯下大祸事来!
想到这里,他猛地起身,去取墙上长剑。
容道远摇了摇头,更轻笑一声,“老头子,差不多得了。”
靖武侯就是想要吓唬住小儿子,如何肯停手?于是手持长剑就大步冲了过去。
这剑是礼器,并未开封,可见靖武侯真心想教训小儿子而非伤害小儿子。
容道远不慌不忙地起身,抬腿横扫踹飞靖武侯手中长剑,趁着靖武侯惊愕之际一个干脆利落地过肩摔把老头子放倒在地。
靖武侯仰面躺在地上,又惊又喜又怒,死盯着依旧面带笑容的小儿子,挤出俩字来,“逆子!”
容道远拉住靖武侯的手臂,把老爷子扶了起来,“我说了,差不多得了。”他凑近靖武侯轻声道,“你也不想想,太子大病初愈,还能对之前阳奉阴违的手下视若无睹?忠君忠太子一准儿没错,难不成宗亲和先皇后娘家也能骑在你头上撒野了?”
靖武侯:……
片刻后他扶着自己的老腰,皱着眉头,“你让我再仔细想想。”
作者有话说:
这个劳动节假期真是比我平时还难受……
我赶在节前打了第三针,老相好们可能知道,我是属于打疫苗反应比大多数人更大一点的那种,本来就嗜睡,整条左胳膊加肩膀牵连脖子都在隐隐作痛,再赶上大姨妈,特么小区施工队还早上七点多开工!
这几天整个人就是个萎靡不振,放假最后一天因为大风停工了,妈耶我终于睡了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