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用冷漠的声音告诫他:
——不能靠近他,你存在就会伤害他。你身体有毒,碰到就又会害死他。
“我会、害你。别靠近!不能靠近!”
晏无咎看着这和尚突然之间面容苍白,像是受了极大的冲击,血线溢出来,摇摇晃晃地后退,靠在那株荼蘼树上,一点也不在意满枝的软刺,只是反复呢喃着同样的话。
唯独一双暗沉的眼睛,深深地一眨不眨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像是恶犬盯住它的禁脔。
焚莲皮肤刺破的地方,却源源不断生出透明的枝蔓来,转瞬吸食了这星星点点的血色,那月白僧衣上便开满这纤细的淡如粉色的彼岸花。
仿佛月色化作花枝疯长,吞了那和尚。
场景妖冶又吊诡。
晏无咎不由吃了一惊,无意识皱起眉头。
“喂,和尚你没事吧?”
他跳下栏杆,想要伸手拉起那又疯又傻的和尚。
“别过来!就站在那里别动,求你,至少这一次听我的话。”
焚莲的目光放空恍惚起来,像是发热说着的呓语胡话,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我心里空落落的。方才,无咎说我们是情人,我心里下意识很欢喜。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不懂得该如何待你。”
“我想知道,我们从前是如何亲近相爱的。我问你……可是无咎的话,却只说到我做错事,叫你失望了。”
“我们过往究竟如何相处,如何是一对情人,你半句都没有提。”
焚莲垂下头,失焦的目光艰难对准晏无咎的脸,那张脸和过往任何时候一样,冷厉淡漠,苍白沉郁,毫无痛苦之色。
他轻轻地,执著地说:“你方才说骗我的话,是骗人的吧……我们其实是一对的,只是,我愚蠢做错了事,你不想再见我了。不是、不是从未有过关系。有过的,有过的,有过……”
晏无咎皱眉,惊讶地看着他身上不断出现的白色藤蔓和花纹,面容冷硬微怒:“先从花树上出来!别以为你傻了我就不计较了,你弄得满身血,这鬼东西就不停长,你愿意作死我管不着,别伤我的眼睛。”
焚莲扶着带刺的树枝,细小的藤蔓和“花”便往他的手上开去。他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外走,却并不能支撑站稳住。
晏无咎看不过眼,脱下孔雀蓝的锦衣,缠在手上,一语不发去拉他。
焚莲顿时露出惊慌的表情,转瞬运起轻功往廊檐上飞去,中途气血一滞摔倒在长廊上,留下一地被内力震碎的粉白冰晶。
晏无咎又气又笑。
也不管赤脚踩在院子里了,径直走上台阶,将脱下来的锦衣扔在地上,随意蹭了蹭脚上沾染的一二泥土。
这样做的时候,他面上一直臭着脸,目光冷冷地看着狼狈靠坐在墙上的焚莲。
焚莲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淡淡道:“不能碰,只要身体有受到一点外伤,这东西三寸内就能缠上你。不要紧的,等到天亮就好了。”
他除了嘴唇略略苍白,脸上没有一滴汗,神情平静至极,看不出丝毫痛苦不适。
然而,刚才那通没头没尾的胡话一出,谁能信他真的毫发无伤,而不是脑子都被毒傻了。
晏无咎隔着远三寸远蹲下来:“这东西有多毒?会死人吗?记不记得谁给你种下的?”
“不记得,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焚莲睁开眼,“天亮以后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我藏起来。若是有人来问话,你要小心。”
晏无咎笑得轻佻又狠厉:“你放心,若是你仇家找来,我立刻替他们带路。”
焚莲看着他,忽然抿唇淡淡笑了:“这样也好。你务必记得。”
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王爷(捧住送上门的啾啾猫,恶狠狠):吃了我的小鱼干,发了誓却背叛我!居然还敢来见我?真不怕本大王吃了你!啊呜!
啾啾猫(矜傲地抬抬下巴):喵,有吗?什么时候的事,你能找出一个说啾啾背叛你的证人吗?
天下人:呜呜呜神仙主臣,啾啾千里救王爷,站了站了……
某王爷:……
啾啾猫:是崔蛇蛇搞坏事,我背叛王爷是为了救王爷呀。还生气?那打死崔蛇蛇吧!我不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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