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心力交瘁,夹在老皇帝废太子和百姓之间,自伤自苦,想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然而忠孝难两全。
陪陵密令、秘钥失窃,是旭王接到老皇帝圣旨之前,说起来,到旭王手里之前就已经是个烂摊子了。
要废太子葬在陪陵的是老皇帝,后悔了想重启安葬的还是老皇帝,怪谁?
老皇帝还能说什么?
晏无咎一听便明白了旭王的计划,这还真是胆大妄为,他倒是贤德仁爱了,为民请命了,那老皇帝成了什么?岂不是无端被架到劳民伤财的昏聩帝王位置上。
真是人在宫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到底是儿子了解老子,知道怎么能气着他。
可是,晏无咎不明白的是,这样直接算计气着老皇帝,旭王到底还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纵使老皇帝碍于朝野和自己的声誉,不怪罪于旭王。他直接恶心了老皇帝,老皇帝厌了他,也没可能把皇位传给他啊。
啊,不对,老皇帝好像本来就没打算把位置给旭王,他一直属意的本就是自己和云妃的小皇子。
话虽如此,旭王这样敢想敢做,未免也太破罐子破摔了。不过,说不得真能被他砸出个道来。
“现在呢,有什么结果了吗?”
樊雷适时接上:“陛下醒后没有怪罪旭王,只是冷了态度不见他。另一面,他派了副相来督导此事,仍旧没有放弃重启陪陵,重新安葬废太子。”
晏无咎颔首,若有所思:“所以,对于封庄而言情况并没有丝毫改变,是吗?”
樊雷摇头,声音沉稳低哑:“因为旭王和朝臣的压力,皇帝并没有要因为密令、秘钥丢失降罪封庄的意思。现在朝野僵持,朝臣认为重启陪陵诸般不顺是不祥之兆,希望陛下能放弃此事。陛下执意继续,但愿意退让一步,启用摸金校尉炸开陪陵。”
晏无咎把事情从头想了一遍,旭王的第一步计划是阻止陪陵正常开启,第二步计划是什么?让老皇帝自己炸开陪陵?
就这么简单吗?总不至于借着炸陪陵,把老皇帝炸死谋反吧。
不管怎么说,晏无咎的任务总是要做的,他得在八月之前,把丢失的密令秘钥送到旭王面前。
陪陵开不开,怎么开,和他关系不大。
晏无咎想想,经过一天一夜,白晓风应该想好怎么和他合作了吧。
这事比较隐秘,稳妥起见,晏无咎没有带苏见青、樊雷任何一个。
白家族长院子里。
晏无咎一来就看到白辰羲蹲在地上托着小脸在思考什么问题。
他一把将小白兔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上。
小朋友一见是他,弯着大眼睛抿着嘴笑起来,笑容大大的却安静无声。乖得可怜可爱。
“看到我开不开心啊?”
小朋友点头,笑容梦幻,就是不说话。
小孩子的皮肤比一般的人还要清透青白几分,一点红润也没有,好像久不见阳光似得病弱,但他的精神又很正常,并没有生病之人的感觉。
晏无咎在他微嘟稍稍有了点肉的脸上亲了一下,难得柔和:“呀,这两天好像有好好吃饭了。真乖。”
被夸奖了,小朋友笑得更开心,捂着脸在晏无咎额头上亲了一下。
晏无咎眨了下眼,温和笑着说道:“辰羲想不想当我的孩子呀?叫声义父听听。”
“义父。”小朋友很乖的叫了,也不知道知不知道什么叫义父。
晏无咎听了笑容更温和几分:“真乖。义父家的爷爷奶奶很喜欢小孩子,会像喜欢义父一样喜欢小辰羲的。”
他打算今次见了白晓风就顺便提提收养白辰羲的事。
“辰羲!”
晏无咎被打断,抬眼看去,毫不意外又是木天河。
木天河嘴唇微抿,略略不安,就像是白辰羲被人贩子抱着一般。
晏无咎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对小朋友说了句:“再叫一声义父好不好?”
“好。”小朋友乖乖抱着晏无咎的脖子,懵懂地看了眼好像不太开心的木天河,对着晏无咎又叫了句义父。
木天河的脸色愈发难看,却憋着气,拙于言辞:“你见个孩子就叫人管你叫爹吗?”
晏无咎无辜地看着他,眉宇一点清狂:“木族长的反应真有趣,好像你儿子管我叫了爹一样。我喜欢辰羲,想收他做义子,不行吗?”
“当然不行!”木天河想都不想就拒绝。
“这有什么不行的。”
说话的不是晏无咎,是慢来一步的白晓风。
他儒雅从容笑着,气度沉稳:“难得晏大人和辰羲有缘,这孩子一向怕生不爱说话,少有这么喜欢人的。”
“白大哥!”木天河脸色微青。
白晓风用无妨的眼神看他一眼,对白辰羲说:“这孩子父母早亡,封庄正值多事之秋,晏大人将他带回令尊令堂那里,住些时日也好。”
木天河尽管很反对的样子,但是他对白晓风很敬重,见白晓风态度坚定,便闭嘴不言。
晏无咎不懂白晓风什么意思,是真这么放心他,还是打量他们要合作,把白辰羲给他当人质,以示诚意?
不管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