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不回去?你跟我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影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雨幕之
中。
雨声大作,隐隐还有雷声。
屋里两大一小,眼神绝望。
一直被秦婶抱在怀里的二常,突然从她怀里挣了出来。
“二常。”
二常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我去找先生救嫂子。”说完,就往外面跑。
秦婶一边喊着,一边拿起伞追了出去。
*
晚香被扔在地上。
几个妇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估<计是去换衣裳了。
屋门紧闭。
晚香从没有来过宗祠,只路过时瞧过,这里给她的印象就是一栋比寻常屋宅要高大许多、用青砖黑瓦盖起的房子。
大门常年紧闭,只有祭祀时,或者族里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让人进入。
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有这个待遇,都动用宗祠了。
晚香很冷。
也很疼,胳膊疼,浑身都疼。
她身上已经被淋湿透了,方才的闷热一扫而去,企望的凉爽没想到竟是用这种方式降临。
她缓了一会儿,才挣扎着坐起来。
看了看四周——就是一间很平凡无奇的屋子,里面空无一物,只墙上点了一盏灯。
门突然从外面打开,进来了两个中年妇人。
“走吧。”晚香被拖了起来。
走了一段很短的路,但对被折腾了这么一遭的晚香来说也是到了极限,进去后,她就跌倒在了地上。
“乔秀秀。”
晚香抬起头来,摆了摆脸上的水,才看清坐在上首处的人。
“咱们又见面了。”三堂奶奶笑着道。
晚香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小声跟三堂奶奶说了句什么。
三堂奶奶点了点头。
不多时,有两个人被领了进来,正是乔申和马氏。
“知道今儿找你来是做什么吗?”
三堂奶奶脸上在笑,眼中却一丝笑意都无,“乔秀秀,我没想到你看着是个听话老实的,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什么事?
她做了什么?
晚香不解。
她哪知道,有些流言都是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尤其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别看外面疯传,可就这么大个镇,谁不认识谁,自然没人会往她耳里传,甚至连她身边的人都没人敢说。
三堂奶奶也不意外她是个这么反应,敢直接认了那才叫人惊奇。
“罢了,好言难劝找死的鬼。当初我劝你,你不愿意听,据说马氏也上了你家门好几趟,就是为了给你寻个良配。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现在这样也怨不得我们。”
“敢问三堂奶奶,我到底做什么了?”晚香强忍着冷意问道。
三堂奶奶偏开了脸,一副不想与她多说的样子。
马氏上前一步,冷笑道:“都这种时候了,乔秀秀你还
在装傻,你不会真以为你和那顾秀才的事没人知道?”
晚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说不上是冷的还是被惊的。
难道说她和顾青砚单独相处,被人看见了?
几乎是下意识,她就想到了前天发生的那事。
她平时很注意,就怕被人看见她与顾青砚来往,只有那回,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一时慌了往回跑,根本没注意到路上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马氏当然没漏掉她惊疑不定的
样子,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心里也有数,那我不就重复你做的那些脏事了。你身为我乔家妇,守寡之身竟然跟人暗自私通,你可知私通之罪在族里是怎么处置的?”
轻则自己吊死,重则浸猪笼。
晚香脑海里浮起这个念头。
三堂奶奶瞥了马氏一眼,放下茶盏道:“你倒也不用这么吓她,到底做了乔家的媳妇一场,又是你大伯兄亲手养大的,侍候了老两口一场不说,还嫁了你那体弱的大侄儿,帮忙操持家务,照顾幼弟,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
马氏干笑了下,往后退了一步:“三堂婶说的是。”
三堂奶奶又看向晚香,缓缓道:“按理说,你闹出这种事,镇上风言风语都在议论,是不能轻饶你的,哪怕是为了正族里的风气。
“可我终究念你吃了不少苦,也是个苦命人,有时候做了错事,也情有可原。这样吧,就让你婶子替你择个外镇的人嫁了,以后莫要在河田镇露脸。”
“三堂奶奶,就算要定我的罪名,能不能容我申辩,我和顾先生并不若……”
上首处,三堂奶奶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案几,打断了她的声音。
“乔秀秀,我劝你莫要攀咬其他人,那不是你能攀咬得起的。识趣点,就什么也别说,听从了我劝你的话,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了。”
晚香怔怔地看着三堂奶奶的眼睛,对方并没有在跟她说笑,也不是兜圈子。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一个是受族里重视的先生,她不过是一个寡妇,就算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但有人会信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