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狂?!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裴霆渊脸色铁青,可还不等他反驳,突觉腰间一凉。
方才摔倒时,本就摇摇欲坠的浴巾被扯松了,垂直落下。
郁晚晚刚巧没忍住将手指分开了一条小缝隙,目睹了这一幕,吓得又跳了起来,捂着眼睛背过身。
“啊,你,你,你……”
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裴霆渊脸色黑如锅底,快速撩起浴巾裹上,语调微乱:“别叫了,全家都要被你吵醒了。”
郁晚晚完全不敢回头,反唇相讥道:“还不是怪你,你……你不守男德!”
裴霆渊不肯受这无端指控,辩驳道:“是你突然出来吓我。”
郁晚晚更委屈了,说:“我还被你吓到了呢,你在厨房为什么不开灯啊?听到我来为什么不说话,就杵在那儿,我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呢!”
裴霆渊面不改色地说:“我怎么知道来的是你,鬼鬼祟祟的,我还当家里招贼了。”
其实,他知道是郁晚晚,本来存心想捉弄一下她,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郁晚晚什么都不知道,还顺着他的话自责地开始反思。
果然下次不该犯懒。
裴霆渊见气氛微妙,主动转移话题:“你下来做什么?”
“我……”郁晚晚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脸还是红的,小声嗫嚅道,“我想喝水。”
裴霆渊沉声道:“大晚上别喝冰水,给你热牛奶吧。”
他转身拿了牛奶出来加热。
郁晚晚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喝什么热牛奶……”
这话顺嘴就说出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自觉想跟裴霆渊犟嘴。
“听话。”
男人温柔的嗓音带了几分独特的缱绻,郁晚晚脸颊更烫了。
最后,郁晚晚在男人的强势注视下,喝完了慢慢一杯热牛奶,连嘴角的奶渍都没来得及擦,就踩着拖鞋匆匆跑上了楼。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不仅脸上烫得厉害,连心跳都快了许多。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郁晚晚躺和衣躺在床上,慢慢躬成了一个虾米,又扯过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了起来。
她听到裴霆渊的脚步声慢慢上楼,在门口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去了隔壁的客房。
郁晚晚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竟泛起一抹她自己都没来得及察觉的短暂失落。
她只当是病了,强迫自己睡过去。
次日一早。
后半夜彻底失眠的郁晚晚顶着两个黑眼圈,像只国宝大熊猫一样出了房门。
早上九点零三分,裴霆渊已经不在家了,佣人正在收拾他用过的早餐。
“少夫人,你醒了,早餐想吃什么?”
佣人自楼下仰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她。
郁晚晚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这才摆摆手:“算了,我现在没胃口。”
她还想回去补觉……
准备回房时,郁晚晚又看见走廊尽头两个女佣正提着行李走出来。
“这是给谁收拾的?”郁晚晚有些好奇,随口问道。
女佣放下行李,略微颔首道:“少夫人,是老太爷要走,中午的航班,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爷爷要走了?
去哪儿啊?
不会是因为裴眠的事受了刺激,不想跟她这个害他孙女进拘留所的人一起住了吧?
郁晚晚正胡思乱想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打开,裴老爷子被人搀着走了出来。
“晚晚,今儿怎么不多睡会儿啊?”
老爷子慈爱地看着郁晚晚,表情中看不出丝毫怨怼,依旧是满满的关怀。
郁晚晚为方才的猜忌感到不好意思,走过去接过佣人扶老爷子的活,一起往楼下走。
“我睡不着了,爷爷,听她们说您要走了,这是准备去哪儿?”
裴老爷子点了点头,轻声说:“霆渊的奶奶还在国外养病,她呀,一直都是我照顾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这次若不是你们的婚礼,我也不会留下她一个人,现在既然你们感情都稳定下来了,我也该去陪着她了,免得她见不到我,又闹脾气不肯吃药。”
从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语气里,郁晚晚听出了满满的宠溺和思念。
裴老爷子和裴奶奶的感情,可真好。
既然裴老爷子不是生她的气想搬走,那郁晚晚就没有劝阻他的理由了。
虽然她的确很舍不得,也只能无奈接受。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
郁晚晚没有纠结太久,拉着裴老爷子的手直接问:“爷爷,裴眠的事……您心里埋怨我吗?”
这段时间,裴老爷子是真心对郁晚晚好的。
在他身上,郁晚晚久违地体会到了家人的感觉。
她不想裴老爷子带着怨怼离开。
等下次他回来,她估计已经跟裴霆渊离婚,就很难有机会见到了。
若留下遗憾,可能就是一辈子。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怪你?”裴老爷子真诚地对郁晚晚说,“这件事是眠眠对不起你,也是我们没有教好她,让你受了委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