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花》别的不说,夜戏真是多,多到用小姑娘的话讲,初荷后期闭着眼都能找到男主角的地步。
李正宰想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Action。
半夜被渴醒,韩鹤青站在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昏暗的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又落在他衣袖半挽的小麦色精壮手臂上,甚至修长有点性感的骨节都有明明灭灭的微光,同为男人的李载郁看了不由感叹地砸吧砸吧嘴。
男人抚着玻璃杯眉头微皱,屈起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理石桌面,陷入了沉思。
自从上次意外后,也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初荷最近就有点躲着他,常常他在的场合待了一会儿就找借口出去,倘若一起出去聚餐没得跑,一整个过程担惊受怕般时不时拿眼偷瞄他,等他看过去了,又慌张地低头,若是他站起来,那不得了了,人早就整理好方向随时做好了开跑的准备。
但是小姑娘不知道,她越这样他越是想把她捏在手里,韩鹤青唇角一勾,玻璃杯在大理石台面磕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目前为止就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他面色从容地转身上楼,指尖夹杂着的香烟一路燃烧,留下虚无缥缈的烟气。
自破戒后,韩鹤青几乎烟不离手,但他并不抽只是喜欢看着香烟燃烧殆尽无力的感觉。
安静地空间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等上到二楼厚厚的地毯包裹住脚落地的声音,韩鹤青正准备转身继续上楼,却见走廊尽头,小情侣的房门透出一点微光。
鬼事神差之下,男人调转步伐走了过去,“欧巴,叔叔好像很不喜欢我,我想搬出去了。”恰好听到小姑娘的委屈的声音。
“没有啊,是不是因为我爸态度冷淡?他就是长得凶而已,宝宝别怕。”韩泰宇轻笑着拥住她。
听到她说要搬出去,韩鹤青下颌角绷紧。
“哼,那里是只有一点凶。”初荷嘟嘴怨他不站在自己这边,生气地翻过身背对着人。
“别气啊,我事情已经快处理完了,马上,马上我们就可以搬出去了。”韩泰宇低声哄她。
“真的吗?”
“当然……”
剩下的事已不可而语,韩鹤青目光幽深透过门缝间隙,落在她从被子里滑落垂下的白皙手臂上,小姑娘修长的手腕、粉嫩的关节,在床边像小船儿一样一上一下地晃荡着。
晃得韩鹤青一整晚没睡好,又想起她说要搬出去,漆黑的眼眸一片幽深,开始思索着如何好好地整治一下小姑娘。
这部片前期隐晦的暗示不少,而且能看出两个人同框即大量一来一回的眼神戏、对手戏。
这就让成时欢格外的压力山大。
李正宰这前辈是最年轻的青龙影帝啊,最起码同框时不能被前辈压得,整个镜头他像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吧。
成时欢抱着膝盖蹲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筛选出来的片段,看到觉得符合自己饰演人物的心境的,就起身跟着电视上女演员们无声地比划着,试图将对方的演法吃透消化并copy到自己的身上。
这是她在演《白天鹅》时学会的,因为理解与实践之间需要媒介驾起桥梁,方才可最终转化到现实,不然单凭理解她该去做鉴赏老师。
恰好剧组也有多余的全身镜,方便她练习。
每天准点拍摄结束后,为了第二天的拍戏能够顺利,成时欢都会躲房间里疯狂看片,疯狂模仿演练。
问就是她只是秉持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能过一场是一场的想法在做。
虽然剧本都快被她翻毛了。
一开始谁也没发现,后来还是李正宰无意中瞧见她对着镜子练习才发现的。
得知她对镜练习好一阵子,心漏半拍差点喘不过气来,他面色沉下来责问:“一个人乱搞什么,哪里不对不会来问人吗?”
成时欢第一次见大前辈发火,整个人都呆住了。
“最近都不许照镜子,听到没有。“李正宰严肃而郑重地警告她。
是,许多刚入行的新人都会得到一句提点对着镜子练习表情,观察肌肉走向,短期而言这是有帮助的。
但是对成时欢这种体验派而言,最好的方式却是换装然后用手机录频或者摄像机录,甚至于对着人来演,而不是对着镜子。
镜子有一个最大的弊端,特别是天赋型演员,一旦用了镜子久而久之就会分不清境外人和镜子中的自己,时间长了哪怕回到现实也无法摆脱镜子的束缚,逐渐开始区别不了现实与虚幻,以至于患上精神方面的疾病。
成时欢虽然不是天赋异禀,但却是个体验派演员,她会代入角色去思考去演戏,本身这种方法就极不容易出戏,再对着镜子演。
小姑娘别想再分清自己是谁了。
“出来。”李正宰靠着门,高大挺拔的身高带来压迫力,成时欢没敢犟嘴默默跟在他身后,等到了沙发就见大前辈拿出手机,“看着镜头练习,一会儿我们根据视频找问题。”
成时欢抬头看他,夕阳落在他肩头如梦似幻,可阴郁地表情却让人不安,成时欢没找到问题在哪,但是她自己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