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身份是神明之外，还因为这种分法太过公平公正。
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只能被强烈的后悔和懊恼彻底淹没，随着藤蔓消失，村长冷冷盯着这一排人：“当初我已经说过了，没钱就出力，要知道是山神大人仁慈，还是给了你们神果，换做是外面的人，拿一亿都买不来，你们要是不乐意……”
“没有，我们愿意的！”
“我们只是很后悔没能多干点活，绝对不是对山神大人不敬。”
这一排村民，包括后面的人，纷纷表示自己非常满意，生怕说慢了就被山神大人不喜，急忙忙又磕了几个响头，满心的不安和忐忑。
以及再次汹涌而来的懊恼和后悔。
他们不该有和任何人比较的想法，别人拿到的都是应得的，就算山神大人什么都不给，就凭刚才他们身上所有小毛病全都消失的，就已经值得他们磕头感恩了。
而他们却贪婪想要更多。
这几人恨不得自抽嘴巴，想让山神大人们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悔意以及感激之情。
但没等他们这么做，山神庙又延伸出一根藤蔓，朝着他们身后一排的村民延伸而去，他们急忙忙散开，生怕冒犯了山神大人。
这一排的，是只出了少部分钱少部分力的村民，山神大人赐予的果子几乎只冒着一层浅浅的光芒，微乎其微到差点要忽略了。
有了前一排的教训，他们根本没有生出任何一丁点的情绪，相反无比感激又激动的磕头。
他们还以为自己拿不到神果了呢。
一波又一波的情绪，比如感激，懊悔，后怕，恐惧，凡是和洛尘有关的情绪，全都会被吸收到山神像中，再转化为灵气继续循环。
至于蔓延到葫芦村的灵气，没有再向外扩散。
万空镜有些不解：“主人，灵气不继续扩散改善周围环境和空气么？”
洛尘目光落到远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轻易得到的东西，大多数凡人都不会去珍惜。”
万空镜恍然点头。
它自诞生以来生而知之，甚至可以通过有限的信息分析出更多的东西，但它对人类的了解还是不太够。
它还需要继续修炼。
另一边，山神庙的大部分村民都得到了果子，哪怕是只在山神庙除草的小孩子，也都得到了一颗没有发光的神果，被父母郑重小心收起来。
这拿回家可是要供起来的。
就像是三婆子他们家一样，把神果保存起来当做传家宝一代传一代。
自知在山神庙没有出多少力气和钱的村民们，异常激动小心保护着掌心的果子，哪怕这个果子看起来和平常的果子毫无区别。
每个人都感觉比过年还高兴。
直到最后一排。
这些村民是完全没有出力出钱的人，他们忐忑又不安，心里的后悔简直达到最顶峰，目光不自觉看向周围拿到果子的人们，心里冒出的那点念头赶紧被压下去。
谁都不知道山神大人会不会感知他们的想法。
山神庙安静无比，神像的双眼依然泛着灵气，但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再也没有任何藤蔓延伸出来。
赏赐结束了。
他们陡然涌出极大的失落和悔恨情绪，心沉甸甸的，眼眶都跟着湿润了，看起来无比可怜。
村长长叹了口气，走过去：“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以后多上山拜拜神。”
说不定山神大人哪天心情好，就会赏赐他们神果呢。
虽然这个概率极小。
这几个人还未说完，旁边就有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激动：“你们身上的小毛病都消失了么？”
他的膝盖不太好，每次上山都疼的不行，所以上山次数比较少，但只要一来，就会认认真真干活。
他老婆看到了心疼的不行，“下次别那么傻乎乎，这山神庙能不能吸引游客还两说呢，万一把膝盖弄坏了怎么办？”
他就跟老婆说：“咱们家总不能一直靠种地为生，再说了，村长那人可聪明了，他一直让我上山好好干活，我就想着多努力一下。”
以后兴许能让村长多给点方便机会，让游客从他家门口路过，再把本村的特产和老婆做的辣酱卖出去。
绝对好吃。
他本质上只是为了让这个家更好，和三婆子那些一心一意信仰山神大人不一样。
可偏偏，他不但身上的小毛病都好了，还得到了山神大人赏赐的神果，发光程度算中等偏上。
这对于他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恩赐。
他有些愧疚，又无比感激，急忙忙走到山神庙前恭恭敬敬磕了响头，无比郑重发誓：“山神大人，谢谢您治好了我的腿，还赏赐了我果子，我老赵发誓，这辈子都会坚持每周都来上香上供，以表诚心。”
这样做的人不止他一个，不少村民也觉得他们得到这么多赏赐实在是羞愧又感激，都过来表示以后也要每周过来上香上供。
三婆子道：“山神大人不喜欢活畜和肉，每次上来供奉点水果就行。”
他们愣了一下。
就这么点？
三婆子立马道：“要不咋说山神大人心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