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今日不跟着她们府上的嫡福晋进宫, 那是事先报备过的。
嫡福晋不能来,就叫了她过来。到了宫里娘娘那里,也是这样说的。
那边的郑王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这样的。
既来的是光明正大, 今日之事又是博尔济吉特氏挑衅在先,这就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宁翘要送佟佳氏到府门口。
佟佳氏笑着叫她止住了:“来日再送。今日也不差这个。”
“你们府上福晋和侧福晋都不在, 你就不好过去了。就到这里就成了。”
“晚上你们福晋和侧福晋回来, 必定要问及此事的, 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宁翘道:“奴才只管实话实说。”
佟佳氏就笑了:“就按咱们说好的,今儿这小宴上的话, 必定是要传出去的。若是不说出去,她们也没有个忌惮,也该叫人在明面上看看她们有多嚣张跋扈了。”
宁翘点点头。佟佳氏这是为她着想,若是不传出去,只怕福晋回来是要据此问罪的,这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上来, 宁翘就不好翻身了。
佟佳氏怜爱道:“你也别怕。你身边可不止我一个。身后都站着人呢,你那样的话说出去, 八旗女儿岂能不一心护着你的?”
宁翘目光明亮:“侧福晋放心。奴才不怕的。”
等佟佳氏走后, 宁翘回了邀月堂。
这回跟着她去的是烟清。
烟清跟着宁翘一回来, 就对上烟霞烟雨圆溜溜的眼神, 还未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宁翘瞧见了,倒是勾了勾唇角, 接过烟水奉上的茶水, 小小饮了一口, 才道:“我没事。没受伤。你们俩放心吧。”
烟清回过神来,忿忿道:“可肃王侧福晋对姑娘很是无礼。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烟雨和烟霞一下子就看向宁翘。
两个丫头倒是很焦急,又不能逼问宁翘, 只得又望着烟清,烟清得了宁翘的允准,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烟清不肯说博尔济吉特氏的那些混账话,还是宁翘给她补充的。
只说了几句,她身边的丫头们就个个义愤填膺起来,倒是狠说了博尔济吉特氏几句。
这几个丫头这样忠心,倒是叫宁翘心里也很舒坦的。
她道:“你们既知道了,就吩咐下去,叫这情形务必在福晋和侧福晋回府之前传遍府中,就得叫各处都听见都知道。”
如此一来,福晋回来,也得掂量着,不能再找借口惩罚她了。
至于佟佳氏,她是正白旗的出身,不会站在对立面在这件事上和她作对的。
烟霞问了一句:“那府外呢?”
宁翘道:“府外暂且不必理会。会有人去做的。”
她目下还只是侍妾,手里并没有许多人手。家里的人都不能动用,宁翘也不愿这个时候将家里牵扯进来。
宁家还不够强大,怕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若是有上头的人一起,那才能壮壮声势的。
府里的事情她方便。
府外的事情是佟佳氏最为妥当。
她做了几年豫亲王侧福晋,身边又有两个儿子,又是正黄旗的出身,阿玛也不错,家里也是不错的,她来做这件事会比宁翘做的更好。
察哈尔庶福晋这边得了消息,没说什么别的,只对外说害喜身子不舒服,就将院门守着了,轻易不再进出了,摆明了是不掺和这里头的事情,只一心一意的养胎了。
别的庶福晋那里,也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太大的动静。
扎鲁特庶福晋一直在正院厅中待着,哪怕是小宴的时候都没有过去,这会儿也只是吩咐各处小心供应,不许惹事生非,别的话也都是一概没有的。
但她们这些蒙古福晋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暗地里又有什么动作,就没人知道了。
府里面上,倒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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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的时候,宫里就得到消息了。
皇后正留了睿王福晋说话,听见这件事后,倒有小半刻的默然不语。
“你妹妹着实莽撞了。”
福晋没立刻说话,其实福晋也有点无言。
堂妹跑到她府上去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福晋有点恼怒。可堂妹怼的是宁氏,偏偏又没有赢,福晋恼怒的同时,竟也有些忌惮了,宁氏太会胡搅蛮缠了,再加上一个豫王府的佟佳氏相帮,堂妹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是把博尔济吉特氏都架起来了。
这会儿外头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这里头还牵扯到了豫王侧福晋,还有郑王家里那个年轻的侧福晋。
这事儿,就不大好办了。
“这又有什么可愁的。”
宸妃才在皇后这里用了晚膳,还没走,正好一家子一处说说话。
她如今怀着孩子还面色红润的,可见是养的很好的。
她一笑,满室生春:“妹妹年纪小,性子骄傲些,原也没什么的。骂了宁氏两句,宁氏和佟佳氏不是也还回来了?”
“姑姑若是发愁,只管把宁氏叫到宫里来坐一坐。这年节底下,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