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安排李氏跟着出门来, 不可能一点准备都不给她的。
李氏没办法接近多尔衮,只能想出请安的这个法子来。
侍妾要给主子爷请安,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进可攻退可守,被拒绝了也不会怎么样。
福晋没法把手伸到多尔衮身边去,但在随行队伍里安排个把人接应李氏, 还是能够做到的。
昨夜守门的太监里没有自己人,李氏施展不开,今早再掐着时辰过来是得了消息,福晋安排的人可以帮她。
那小太监拿着话压了思敏,思敏前头去回话了,李氏真的是抱了极大的希望。
想着主子爷也不至于会拒绝她的。不过是请安而已。
等她见了主子爷, 主子爷眼里有了她,接下来的事情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结果她在后头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等到。
远远的看见主子爷牵着宁氏走远了,周得胜到了跟前来,她的脸都白透了。
“周公公。”李氏这会儿感觉可真是不好。
周得胜对着李氏行了行礼,笑道:“李侍妾对不住。主子爷要启程了。吩咐将这不守规矩的奴才处置了。李侍妾也回去预备预备吧, 一会儿就要渡河了。不能耽误了时辰。”
“奴才斗胆,同李侍妾说几句, 主子爷是重规矩的。李侍妾这一回两回的, 若是再有,怕是就说不过去了。”
周得胜的话隐晦含蓄, 李氏却听得胆寒。
她本来就是豁出去了做出的这些事。
她是镶白旗旗下的奴才, 她阿玛她一家子就跟着主子爷做事,难道还能不知道主子爷的性子吗?
她是太想出头了,可她又不是傻子。要是连性命都没了, 还争什么宠?
尤其看见周得胜带着人押着那个小太监还有思敏在那里责打。
一概涉事的还有两三个人,都堵了嘴巴摁在那里打,李氏吓得不敢多看,带着慧文赶紧离开了。
福晋安排的人倒是还好,然则其余几个,尤其是思敏,那仇视的目光令李氏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心肺焚烧。
别人都忙着自己手上的差事,那边在无声的责打,给所有人威严的震慑。
这里离皇帐没那么远,不能喊叫失礼,可这样堵着嘴的责打,还是令所有人都胆寒的。
李氏这里自然有人收拾她的营帐,李氏恍恍惚惚坐在马车上,想起宁氏的营帐当时先于她拆卸时的情形来。
宁氏一直没有回来,她身边那个叫烟雨的丫头也没有回来。
是那个新来的烟清和刚安一起看着众人收拾的。
奴才们对待他们的态度都明显不一样了。
之前在府里,谁都可以拿捏邀月堂的奴才。李氏为了把宁氏踹下去,特意在福晋面前献计,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结果事情没办好,福晋还恼了她的,这回出来是福晋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可结果呢?她好像还是不成。
反倒是邀月堂的奴才都蒸蒸日上了。
这几个是镶白旗下的奴才,和之前的可不一样。这都是效忠宁家的,跟着出来的这些奴才们对烟清和刚安都这样殷勤,宁氏的差事都排在她的前头,反而是她的事情全都靠后了。
难不成,宁氏真要立起来了?
李氏不得不承认,宁翘和进府的时候不一样了。
她苦涩地想,她和宁氏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这马车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慧文怕她消沉,说:“姑娘别着急,一会儿都是要渡河的。早一刻晚一刻到了那边还是要候着的。”
李氏道:“宁氏的东西,应当都已经送过去了吧?”
“宁氏不和我在一起,是待在主子爷身边吗?”
明明是她看着主子爷牵着宁氏一起走的,偏偏她就是没法子相信,还想着再问问。
慧文知道,被李氏逼着,慧文也不敢不说:“奴才去问过了,宁侍妾的东西是跟着主子爷的东西一起送过去的。”
“宁侍妾叫主子爷安置在自个儿的车驾里。主子爷到皇上跟前当差去了。”
李氏道:“也就是说,宁氏这会儿一个人待在主子爷的车驾里?”
慧文没说话,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李氏心里妒忌,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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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的车驾那自然是又大又宽敞又舒适的。
宁翘不管外头的纷纷扰扰,在上头好好的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到了养息河这边的牧场了。
收拾妥当了就下车,宁翘发现东西已经送到了营帐那边去了。
这边是要驻跸几日的,游猎就是要玩得尽兴了才会离开。
所以这边的营帐比昨日的要大上许多。
站在睿亲王这边的营帐区域,能看见属于皇太极的皇帐。
八旗营帐和王爵们的营帐拱卫之下,皇帐那边显得特别的气势宏大,粗犷严整。
多尔衮要随侍在皇太极身边,也不得闲回来。
想着之后的赛马,虽说女眷们没有爷们那么激烈,但也是有彩头的,玩起来也是很热烈的。
他怕宁翘胆子小摔着了,也不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