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和来人说明,他们只是允许越澈进谢家,并不意味着,就是和越澈和解,换句话说,想要和解,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是不可能的。
随着郊外农场结束,电视机的蓝光暗淡下去,衬的枯坐在客厅里的谢锦程和谢景行父子侧影尤其凄凉。
越澈怔怔的瞧着两人——
相较于越家那边,越澈最初体会到的来自家庭的温暖,其实是谢家。
虽然一开始,谢家人对他的存在不是一般的抵触,甚至小舅子谢景行,那样斯文内敛的一个人,知道他和谢薇恋爱的消息后,直接破防,跑去“劫持”了越澈。
到现在,越澈还能记起,脸上挨了一拳后的酸痛滋味儿。
可后来,也是这个小舅子,在自己面临困境被人羞辱时,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前面……
事实上不止谢景行,岳父谢锦程包括其他两个大舅哥,对他何尝不是如此?
就比如说他爱吃甜口这样的生活习惯,越家那边就是父母,都没人记得——
一个被视为废物的隐形人一样的存在,家族那边,根本没人会在意他喜欢什么。
倒是谢家那里,岳父在不得不接受他后,两人只吃了一次饭,就记得牢牢的。
那之后每当他和薇薇回来,离他最近的地方,总会摆放不同类型至少两三盘的甜食……
这么想着,视线不觉在茶几上一盘有些冷掉的杏仁小饼干上停了一下——
当初他最爱的就是这种坚果类的甜食。
每回和薇薇一块儿回来,茶几上必然已经放好了烤好的各类小饼干,如今瞧着那熟悉的形状,嗅到熟悉的香味,越澈才恍然,是不是从前吃的,其实也是谢景行亲手烤的?
眼睛一时越发酸涩。
眼瞧着谢景行上前一步,扶住谢锦程,父子俩就要往楼上去,越澈忽然就上前一步:
“爸,三哥……”
谢锦程身子一踉跄,一下撞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谢景行也倏地转回头来,瞧着越澈的眼神冰冷而苍凉:
“带着你的人,离开……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谢家……”
“你们怎么能这样……”跟在越澈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女子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不满,“要不是看在越大师的面子上,你们以为我愿意来……”
越澈却是猝然回头,厉声道:
“住口!”
女子顿时噤声,脸色也变得苍白——
身为灵舞者,她何尝被人这么给过难堪?
可偏偏越澈的身份,是她根本不敢挑衅的。再有她心里,对越澈也不是一般的崇拜……
不敢对越澈表现出不满,却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谢家人身上——
不过是被灵舞者协会给拒绝的家族罢了,有什么好傲的。
这么想着,又是沮丧又是恼火——
过来之前,她还想着,知道自己这个灵舞者肯纡尊降贵,过来给他们治疗,谢家人不定多激动呢,结果倒好,竟是直接吃了个闭门羹不算,眼下还被崇拜的人呵斥……
“我会走……”越澈手掌不自觉收紧,“就让她帮着治一下……”
之前还满腹疑虑,一个小综艺,何至于就能惊动谢景行?
却在瞧见白雁蓉那张脸时明白了一切,原来,还是因为对方长得像薇薇啊。
再结合之前谢家认了个假孙女的传言,越澈内心越发升起巨大的悲恸——
难不成老爷子真的行将不治?不然,三个大舅子,怎么也不可能出这样的昏招。
“就当看在,薇薇的面子上,治一下……”
一句话没完,谢景行忽然抄起茶几上冷掉的水,想要砸出去时,却被一直沉默的谢锦程制止:
“阿行!”
那茶杯终究没有丢出去,却在谢景行手中碎裂。
“三舅——”
一声惊呼跟着响起。
却是谢林晚和谢昉正好从车上下来,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瞧见房间内的情景,谢林晚惊得魂儿都要飞了,抢在谢昉反应过来,要拽她上车之前,疾步往房间里跑去,速度太快,直接撞上了站着的越澈。
越澈身体一踉跄,亏得旁边助理扶住,才好容易站稳身形。
刚要抬眼去看,却被跟着进来的谢昉举起拐棍就要朝身上抽:
“害死了我们家薇薇,你还敢来,你还敢,来!”
说道最后一个字,谢昉声音都是哆嗦的。
隐在旁边的安保人员哗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夺过谢昉手中的拐棍,只是看在他是个垂垂暮年的老人面子上,到底没有把人控制起来,却是牢牢卫护在越澈身前。
只越澈的个子不是一般的高,隔着人墙,定定的瞧着全身心都在谢景行手上的那个纤弱背影……
甚至不自觉,想要往前一步。只是他刚一动,谢昉忽然就作势想要撞过来:
“你们这么欺负我一个老头子,我不活了……”
明显没有想到谢昉那么瘦弱的身躯,力量倒不是一般大,最边上的安保人员骤然被撞到,差点儿没坐了个屁墩。
助理看情形不对,边不屑谢家堂堂巫祝世家,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