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郁徵在看账本。
今天收上来的账本有些奇怪,他们买了那么多菜与米,账目上的数字不止没降,还涨了。
他们现在账上已经有十多万两,足够未来一年的开销。
郁徵抬眼看伯楹。
伯楹脸上笑眯眯,略带点得意。
郁徵笑问:“看来今日入账不少?哪边入的账?”
伯楹点头:“都记在账上了,殿下看看便知道了。”
“怎么还卖关子?”郁徵收回目光,仔细看账本,很快就弄清楚了,“这阵子辛苦瓷器坊与竹族的匠人了,标记一下,这月多给他们发一个月的月例。”
伯楹是把他们的瓷器与符纸买了出去,所以才有那么多入账。
郁徵说完,又对伯楹道:“你与手底下的人也多发一个月的月例。”
伯楹:“那我便代他们多谢殿下。”
两人玩笑几句。
郁徵问:“我们的符纸受欢迎否?可有回头客过来?”
伯楹:“暂未有回头客,可能商贩暂未能将符纸卖完。不过来我们这里的商贩全都对符纸很感兴趣,有些人宁愿欠债,也要把符纸换走。”
伯楹一想到陈一尘他们那愁眉苦脸,一边心疼又一边激动地将所有身家砸下来换符纸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伯楹:“商贩们都说,外面买不到我们这种又便宜又好的符纸。”
郁徵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实在太过偏远,在生意一道上没什么优势,只能降价,让更远的商贩过来。”
伯楹笑:“殿下英明。”
郁徵:“除银钱物资外,可收到了什么有用的书?”
他们现在除了换物资之外,也鼓励外地的商贩把大量的书籍运进来。
郁徵对这个时代的工具书十分感兴趣。
尤其那些说教画符箓的工具书。
可惜,尽管邑涞郡有个邑涞书院,可邑涞书院没落已久,连藏书阁里的藏书都逸散了大半,剩下的藏书也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
真正有用的书都被历届学子与教职人员偷走了。
郁徵身为郡王,想求符箓书籍而不得,情况已经持续有一阵子了。
伯楹知道他的想法,轻声安慰道:“暂时还未找到,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伯楹:“我听说连京都那边的商贩都正在启程往我们这边赶来,想换我们上好的瓷器和符纸。”
郁徵心里也知道急不得:“商人逐利,就是我们现在的商品还不够高端。慢慢发展,过个三五年,应当便能发展起来了。”
他们的运河修得飞快。
这运河之所以能够修得那么快,很大的原因在于人多。
刚开始修运河时,修运河的九成是夏南军的将士。
他们将运河当做军务来做,十分肯下力气。
郡王府这边安排了好饭好菜,大家吃得好,睡得好,干活自然也快。
等修了几天,附近的百姓知道他们在这边修运河,并且知道运河会穿过一些村庄与农田,百姓们的热情也被调动起来了。
冬季没什么事做。
百姓有的看上了郡王府提供的好饭好菜,有的则因为修运河就是修村外的河流,利益与自己息息相关,因此参与进来。
又修了一段时间,百姓们口耳相传,这运河是郡王老爷主持修建。
修建运河,也是为了百姓的生活。
很快,有许多人过来帮忙。
这些帮忙的人不像固定修运河的人一样,能准时上下工,但架不住人多。
等半个月之后,修运河的工人之中,有一半是夏南军的将士,另一半则是沿途的百姓。
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住,关系比之前好了不少,还能互通有无。
左行怀练兵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他底下的人也倍感诧异。
大家明面上不敢说,私底下都赞叹郁徵实在不一般。
在郁徵不知道的时候,夏南军中许多人对他产生了崇敬之情。
他们修运河用的是土石,一段运河修好,马上就可以用了。
在修运河的过程中,交通已经便利不少,表现在外来的商户越来越多。
伯楹出面谈生意,整个郡王府赚得盆满钵满。
这天有一队从外地来的大商队,到了他们这地界。
底下的小吏招待不了,一层层上报,最后上报到郁徵案头。
郁徵十分诧异,问伯楹:“他们带了什么东西来?连你都处理不了。”
伯楹压低声音:“是桑蚕。”
“桑蚕?”郁徵问,“本地没有桑蚕么?”
伯楹摇头:“本地冬棉夏麻,并未有种桑养蚕之人。商队带的桑蚕也不一般。”
郁徵听到他这话十分感兴趣:“既然如此,让那商队的人进来。”
有陌生的商队过来,纪衡约带着刀站在郁徵身后。
郁徵这边的安保一向不错,除了纪衡约亲自出马,他的帐篷外面也站了两个侍卫。
那商队的东家一来,看到帐篷外面站着的两个高大英武的侍卫,心里先怵了一分。
等进来后,郁徵玉面华服,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