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听说郡王府剩下的粮草没多少了。”
李老头磕了磕烟袋。
李家大郎继续说道:“我们路上扯了些喂阿青阿蓝,发现这粮草确实好,马吃了长力气,不怕累。”
李家二郎插话:“郡王府送的东西也多,买一百斤粮草送十斤,还送一颗种子。大哥,种子呢?”
“对,还有种子。”李家大郎从怀里掏出纸包。
一家人凑上来看。
黄色的纸上躺着三粒小花生米一样大的黑色种子,种子边上裂开一条缝,白色的芽苞微微鼓出来。
李家老太太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种子:“这是树种罢?怎么会那么大?”
李家二郎:“就是青粮粮种,说以后还会结青粮米,送我们此种的军爷让我们挑块肥一点的田把它种下去。”
老太太:“我看就把它种到后院去,我浇菜的时候还能淋点水,也挡着点别人。”
一家人商量了一番种子的事。
李家大郎又把话题重新扯了回来:“现在买青粮粮草这样划算,我寻思着,不然多买些?”
李老头:“买一百斤青粮粮草,都能买两百斤普通粮草了,哪供得起?”
李家大郎:“这粮草贵是贵些,可它好啊,买五百斤放仓里,混着一起喂马,喂两个月,马的骨头架子就长起来了。到时候多卖几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李老头:“哪有那么容易?”
李家大郎:“试试。家里不是刚下了头小马驹,它一养好,银子哗哗就进来了。”
李老头:“还小马驹,那头小马驹快不成了。”
李家大郎吃了一惊:“我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我瞧瞧去。”
李家的马圈里就这么一头刚出生的小马驹。
小马驹除了蹄子是黑的之外,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很是秀气。
尤其那张脸,马与马的脸并不相同,有些马的相貌好看些,有些马丑些,李家大郎也算养了半辈子马,可从来没有哪匹跟这小马驹一样好看。
李家大郎原本想好好养着,等养大了卖个好价钱,没料到他才出去半日,小马驹就趴在干草堆上,萎靡不振。
小马的眼睛已经半闭了,瘦长的腿看着很是无力。
母马在边上时不时用鼻子拱它,它也没什么反应。
李家大郎进去马圈。
这匹母马是他养的,哪怕他靠近小马,母马也并不踢他。
李家大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马的脑袋,再摸它的肚子。
小马身体发烫,呼吸很弱,被摸了发出细细弱弱的哀叫。
李家大郎回过头,问站在马圈外面的李老头:“爹,去请过赵大夫了么?”
李老头说道:“上午就请过了,他说胎里带弱,没法治。”
“给它吃青粮粮草呢?”
“也喂了些,全吐出来了。好在奶还是吃了些,看它能不能熬过来。哎,你去拿?”
“我去拿箩筐,把小马送到郡王府去。”
“你别折腾,当心马驹死在半路上。要送,也明早再送。”
“明早再送怕晚了。我看郡王府的军爷收这些胎里弱的牲畜,他们兴许有办法帮着治一治。”
“你别被骗了。”
“我一小老百姓,他们能骗什么?爹你放心,实在不行,我还把马驹背回来。”
李老头听到这里,不再拦着。
郡王府。
郁徵不知道有人要给他送小马驹,他今日也不太舒服。
纪衡约下山请了大夫来。
大夫吓得不行,摸了半天脉,最后只开了一副温补的方子。
纪衡约脸都黑了,只差没当场把大夫丢出去,最后被郁徵制止。
郁徵让结了诊金,客气地将大夫送出去。
伯楹看着方子,发愁究竟要不要去煎药:“天气还不到冷的时候,殿下怎么会风寒?”
郁徵道:“只是累着了,歇息两日便好。”
“要不这两日还是别催生种子了,我看粮草也卖得差不多。”
“再说罢。风寒不知道是否会传人,你等会告诉阿苞院里,叫他这几日别来请安。”
“殿下安心睡罢,外头有我。”
郁徵真累着了,脑袋昏昏沉沉,听伯楹这么说,不再抵抗倦意,放任自个沉入深沉梦乡。
他一睡睡到晚上。
睡醒后,他还是觉得累,只是睡过头了,实在睡不着。
外面候着的伯楹见他醒了,麻利地端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又叫外面的侍卫传晚膳来。
郁徵道:“我吃不下,弄点粥我垫补两口。”
“叫他们熬着了,特地熬的青粮米粥,都熬出粥油了。胡爷刚才来看过,殿下要见他么?”
“请他进来。”
郁徵在床上躺得骨头都酸了,披衣服起来喝粥。
胡心姝很快从外面进来,陪郁徵喝粥,顺便问他情况,还给他把了脉。
郁徵:“胡兄还会这个?”
“狐仙的身体与凡人不同,没法看凡人大夫,多少都会些。”胡心姝仔细给郁徵把过脉后,蹙眉,“郁兄这阵子日日引动月华么?”
“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