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稻草,却被无边无际的窒息包围。”
国王长久地凝视他,安妮也同样回以这样的凝视。
一个机敏的侍卫已经趁人不备,钻进了王后的卧室,很快他手里提着奋力挣扎的维埃特走出来,向国王交差:“陛下,刺客的同伙维埃特已经抓住!”
维埃特如同一个被治安官抓住的窃贼,对自己犯的罪决口不认:“为什么抓我?上帝作证,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一心钻研文学艺术的诗人!你们不能如此粗暴地对待一个为上帝和淑女写诗的诗人!”
国王冷冷地看着他,“把他带走。”
“你如果要带走他,”谁知安妮从鲜橙上拔出刀来:“我就先把这刀,捅进自己的腹中。”
王后的威胁始料未及,震住了所有人。
“你是个如此无情的男人,亨利,”安妮道:“当你失去对我的爱意,却又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托马斯·莫尔说得对,‘假使我莫尔的人头真会让国王得到一座无足轻重的法国城池,这颗头准得落地。’他是你的老师,如此了解你,已经把你看得透彻,是你要杀他,我却还可笑地站在前台主宰了对他的审判。”
“在审判台上,你的父亲、兄弟、家人跳得最欢,叫嚣着判他死刑,”国王道:“你以为你能洗清在这件事情上的罪孽?”
“我只是一把刀,由你紧握并刺向别人的刀,”安妮将手中的刀对准了自己:“但现在这把刀如果调转了方向呢?它会划伤你的指头,还是我的肚皮?”
国王的神色使所有人感到害怕,就在他们以为国王会给王后一些教训的时候,他大踏步地走出了寝宫。
没有他的指示,侍卫只好将维埃特放下,他像一个得到大赦的人,立刻扑到了安妮的脚下:“我的王后,你如此正直、勇敢、不屈!你为了我顶撞国王,我感恩不尽!我所有的灵魂都忠于你、任你驱使!”
侍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还听到这家伙尖细的声音:“英国的国王,的确如教皇所宣告的,是暴君!理查三世那样的暴君,欧洲不屈的人们应该联合起来反对他!推翻他!”
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就这样怔怔地盯着门口,露出凄迷的神色。
凯瑟琳在门口,听到了所有的一切。
说王后无理取闹,也许她只是在试图唤回国王的爱,但比起这样的爱,她又将尊严看得更高一筹。她抱怨国王的冷淡,却忽略了国王一开始就说出口的想法,他为了使她脱罪。
王后好像赢了这场战争,她像一头母狼捍卫住了自己的城堡,然而如果把这一切看做战争的话,本身的对峙已经昭示了她和国王的分离。
国王走在长廊上,他已经经过了自己的寝宫,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然而他很快就回过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托马斯身上:“刺客进入了我的王宫,而我的侍卫形同虚设,这是谁的责任呢?”
托马斯顿时抖如筛糠,他私以为自己能逃脱国王的惩戒,然而国王的怒火却双倍地朝他压来:“对于不负责任的官员,我宁愿将他视作异教徒,也许他不值得被判火刑,但伦敦塔是他该去的地方。”
托马斯面如死灰地被拖了下去,但凯瑟琳的目光不在他的身上,她注意到国王的神情仿佛已经恢复了正常,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并不为刚才的事情而愤怒或者伤情,这究竟是独属国王的修养,还是他心中根本无情?
“陛下,王公大臣已经抵达了大厅。”侍从官道。
“让我们来开一个会,”国王道:“将教皇从高高的巴别塔上抛下去,让伟大的英国人民自己建造通天塔,和上帝沟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写不出来鸟。
明天不、不更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