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谁在这x安有这么大的势头?不是这个幺舅母牵头干的是谁?
未来婆婆那别有深意的目光让廖小玲难堪死了,干巴巴地辩解了几句坐了一会就灰溜溜地离开黄子建外婆家,然后她就马不停蹄地找罪魁祸首来了。
既然幺舅母这么不尊重她,也别怪她没大没小态度恶劣了。
“既然你一定要另嫁,这结亲之前访一访你要嫁的夫家不是很正常的嘛,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俗气了呢?”被这个可恶的女子搞得很生气的贾二妹努力压制住了心里的厌烦之气,表面还是一片平和地说,就是不想大姑姐向国群太尴尬,不然这米凉粉做起来都会心情不愉快,抱着不愉快的心情做出来的食物能好吃吗?
“呵呵,你这叫正常的访一访吗?”廖小玲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知不知道人家黄小建家也是x安人?人家不嫌弃我一个农村出身的人就烧高香了,可你们不仅不帮着我在这里立足,还让我在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时候丢脸,我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吗?!”
她一个二婚嫂人家都没有嫌弃,何况人家的根还在大城市,所以和未来婆家相处的时候,她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行差踏错,可是偏偏娘家这群人不省心要拖她的后腿!
“x安人怎么啦?x安人就不用吃饭上厕所啦?你这个死女子,还敢对着幺舅母吼,要是你爸在这里看他不打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人!”向国群气坏了,丢下手里的活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脖子一梗对着女儿吼道,这个女儿真是不懂好歹啊,她难道搞不清她现在在x安真正该投靠的人是谁吗?
贾二妹好笑又不屑地摇头,这又是一个被大城市迷了眼的女子,于是她少不得压着脾气说:“小玲,黄小建他妈娘家是x安人不假,可是你哪点又那里比他们差了,你现在可是个堂堂的大学生呢,需要你在他们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说小心翼翼还是轻的,她看廖小玲这女子是很自卑自己的出身呢!
是了,我们承认在这个年代农村和城市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但她廖小玲现在是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出现在x安的,又有向国强这个基地中队长的舅舅做后盾,前途哪里差了?那个黄小建一家还只是一个乡镇居民呢!就说他外婆家是x安的,那也只是他外婆家啊,并不是他家,怎么在廖小玲这里就成了她高攀黄家了呢?他一个中专生配一个大学生,难道不应该是他高攀了吗?
哎,偏偏这个廖小玲拎不清状况,主动把自己的身段降低到尘埃里,你这样趴着做人不正好给人家放脚吗?人家正好踩着你的脸给你颜色看!
“你们愿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我却不愿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没你们这么脸皮厚!”廖小玲挖苦道。
人家黄小建的爸爸是信用社的职工,他妈是下乡知青,现在也落实了工作,在信用社里,黄小建也是信用社工作人员,这叫银行之家,而且黄子建外婆家里是工人阶级,外婆外公舅舅舅妈等全是x安机械厂的工人,而自家却是农民出身,祖宗三代都是农民,也就一个舅舅在x安罢了,怎么比?
“你们去看看人家屋头的人,穿得体体面面,个个举止温文尔雅,哪像我们农村头那些人用胳膊袖子抹鼻涕,脖子耳朵后面全是污垢,衣服半年洗一次黑得发亮,伸出来的手指缝里满是黑泥!”
听着廖小玲毫不掩饰地抬高黄家贬低自家,贾二妹和向国群都气坏了,那狗还不嫌家贫呢,可她呢?简直比狗都不如!
贾二妹心里明白这是廖小玲自卑的一种表现,可是她没心情替她解释,也不屑替她解释,她只能在心里冷笑一声:呵呵!一个自己犯贱的人,就让她贱去吧,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幸好向国强这时去大队部开团拜会去了,不在家里,要是被他听到这样的话还不当场拎着这外甥女的衣领将她扔出去啊?!
“大表姐,我从来不用胳膊袖子抹鼻涕,脖子耳朵后面也没有污垢,衣服也没有半年才洗黑的发亮,”从屋里走出来的向山义正言辞地说道,“还有,我虽然也会玩泥巴,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洗手,指甲缝里也没有黑泥!”
“小兰,既然你这么嫌弃自己的出身和家人,要不要干脆和我们脱离关系啊!”已经换药回来的向父也跟着向山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对于廖小玲的作为,不管他这个当外公的气得多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因为这是外孙女,外姓人,自有她廖家人管,轮不到他手伸那么长,可是这个外孙女如今不遗余力地嫌弃自己的出身和自己的亲人,向父实在忍不了了,况且自己和老伴是因为她才摔断了骨头的,这丫不但没有一句问候,反倒跑来兴师问罪,眼里还有他这个外公和幺舅吗?
“小兰,你现在是大学生,是城里人了,吃上了商品粮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们这些亲人了,好,成全你,从今个起你就不好喊我外公了,你也别迈进我向家这门槛了,走吧,快走吧,祝你以后越飞越高哈!”
见到外公一脸认真,说话又如此云淡风轻,廖小玲到底还是被吓住了,收起了刚才的气焰,“外公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爸,小兰那死丫头说话不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