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乐!!!”
女人一声尖叫的呐喊,一下子划破了村里宁静平和的下午。
“啧啧,又是这个林婶子在打她孙子了。”
“那也不叫她孙子,她是个后妈,年龄比秦路还要小一岁呢!”
“那男孩也是调皮,天天在家里吵的跟个什么似的。”
“秦路他都快三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孩子妈都死了,当然宝贝这个儿子。”
“有后妈就有后爹,你看林婶子的儿子,就比秦路的儿子大一岁,正好叔侄俩一起长大。”
村里的八卦大妈们没事就在一起唠嗑,就觉得秦路上辈子不知道倒了多大的霉,竟然做了秦老头的儿子。
远处村口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了大妈们眼前。
背后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手里拿着粗壮的擀面杖追着前面的小人跑。
“秦乐乐!你给我站住!”
而刚刚还在奋力的逃跑的秦乐乐突然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似乎是在辨别这里是哪儿。
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陌生……
背后的女人追的气喘吁吁,脸上的皮肤白嫩紧致,丝毫不像是一个二十九岁生过孩子的女人,浑身的打扮也很时髦,挽着一个妇人的发髻,更增添了一丝风韵。
林晓红看到秦乐乐突然停下,心里一喜,上前就要去揪秦乐乐的耳朵,谁知道因为刚刚下过雨的地面非常湿滑,她脚底的布鞋又不防滑,踩到一个圆润的石头,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她尖叫一声,手里的擀面杖飞了出去,随后摆正了自己的身体,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的新衣服没有被弄脏。
“砰——!”
一声巨大的落地声传来,林晓红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就听到旁边著名的大嘴巴泼妇尖叫起来——
“不好啦!林婶子杀人啦!!!”
“林婶子把她孙子给杀了!”
“秦路他儿子被林婶子打死啦!”
林晓红看去,秦乐乐不知生死的倒在地上,湿润的水泥地旁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
而秦乐乐的头就正好撞在石头的尖尖上,额头渗出不少血液,鲜红的血流到旁边的地里,染红了土地。
“不是我,我没有!”林晓红张口辩解。
因为几个大妈的尖叫,整个村里的人都闻风跑出来看热闹。
“乐乐!乐乐!”
一个男人拼命从人群的包围圈里挤了进来,看到地上小脸惨白的秦乐乐,一下子跪了下去。
“乐乐!爸爸来了,乐乐!”
这个男人面容普通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刚毅木讷,现在为了儿子正失声痛哭。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路子别哭了,快送乐乐去镇上的医院!”
秦路抱起儿子瘦弱的身体一句话也没问就往医院跑。
他们家距离镇上不是很远,本来可以等救护车,可是镇上的救护车只有一辆,常年都稀缺,所以还不如他抱着跑过去。
医生检查了一下秦乐乐,说是昏迷,没什么大事,不过脑袋要缝针,需要手术费。
秦路佝偻着背,才三十岁竟然头上已经有了白头发,他面容愁苦,挫着自己满手茧子的双手。
“医生,你先救我儿子,我现在就去家里拿钱,我很快回来,不会赖账的,你快救我儿子吧!”
医生叹了口气,说了一个数目,“三千块,我会的,你快去准备钱吧。”
秦路眼睁睁看见儿子进了手术室才跑着回家。
三千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身上没什么钱,除非问家里要……
秦乐乐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把利剑斩开黑夜,将希望与光明铺洒人间。
窗口的阳光照射进来,秦乐乐觉得很亮,挣扎了一下,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陈设的屋子,床惨白掉漆的墙壁,屋子里只有两个木板凳和一个瘸了腿的木桌子,以及自己睡的这张硌人的木板床。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这种床了,秦乐乐潜意识觉得自己应该睡了很久的软软的床,比如席梦思之类的。
席梦思是什么?
这个陌生名词出现在秦乐乐的脑海里,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语,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乐乐!你醒啦?”
一个男人扑了上来,看样子好像四十多岁,面容苍老,头顶有白头发,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正激动的握着秦乐乐的手。
秦乐乐的黑眼珠在男人身上看了半天,然后疑惑的歪了歪头。
男人连忙稳住他的脑袋,轻声说,“别动,医生刚刚给你缝了针,你头上好大一条口子,动太多会出血的。”
秦乐乐迷惑的眨了眨眼。
难怪他刚刚觉得自己的头那么疼,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裹着,难受死了。
男人轻柔的问,“乐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
自家儿子可不是一个安分的性格,秦路早就知道。
秦乐乐又眨了眨眼,终于开口,小声的问,“你是谁?我是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