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云雾山脚下的县镇里。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护士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三个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医院门口,四周也没其他人,医院的监控也没法覆盖到外面......”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护士只记得有一队探险的年轻人在云雾山遇险,因为伤势严重,连夜转到了市里的大医院。 “谢谢。” 容姝离开县镇的医院,背着包再次出现在这个给众人带来过许多噩梦的地界。 只不过这一次,是她孤身出行。 还是之前那些装备,还是一样的进山路线。 容姝足足带了十天的干粮,如果这次再迷路,顶多只能在山里支撑十天。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比如苍阆为什么会追下悬崖救她,比如狼群为什么会放过他们,再比如那本手札和那些珠宝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最理智的做法,还是忘掉山里发生的一切,收起该死的好奇心,拿着那堆珠宝寻找门路换出一大笔巨款,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辈子。 将关于狼村的诡异经历彻底埋葬在安岭。 容姝挣扎犹豫了半个月,最终还是回到了云市。 不甘心。 终究还是不甘心。 她可能永远都没法成为一个理智的人,她更想去找回答案。 没有任何的同行人,容姝孤身上路,很快就到了进山的第四天。再往里走,或许会迷失其中,像上次那样,永远找不到出路。 还有后退的机会。 清晨,容姝煮沸了一锅面疙瘩汤,就着自己带来的蔬菜缓慢地吃完,然后沉默地起身,背着背包走进常年被云雾笼罩的深山里。 或许会死在山里,也或许会死在狼群的嘴里......但她更想见见苍阆,将珠宝如数归还。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 容姝没有找到任何狼群活动的痕迹,她并不着急,因为当初五人也是走到第十天,才遇到了那匹狼。 熊熊燃烧的火堆驱散了夜里的阴寒,精致小巧的帐篷只够容纳一个人的身躯。 她此刻没有穿冲锋衣,而是披着毯子坐在帐篷外,有些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天里,她总感觉有道视线在注视自己。 容姝试探过许多次,甚至故意留出了破绽,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更别提跟踪痕迹。 难道真的是想多了? 她有些迟疑地爬进帐篷,将拉链仔细地拉上去,睡意涌上心头之前,她猛地有个不好的猜想——该不会是被其他猛兽盯上了吧? 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容姝睁着眼睛盯着帐篷外的火光,按理说,应该要派一个人守夜,可她分身乏术,只能祈祷火焰能够驱逐一些心怀不轨的小型野兽。 若是被老虎、野熊、山猪这种大型动物盯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祈祷重金购买的帐篷能够多一些防御力。 容姝握着匕首,哪怕再担忧,也难免在四更天沉沉地睡去。 漆黑的树林里,危险伺机而动,树枝被踩踏的脆裂声接连响起,一道身影传林而过,很快就逼近了火堆。 他盯着熟悉的帐篷,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人影终于动了,他走到帐篷前,伸手熟练地拉下了门帘的拉链。 嗖。 细微的响动惊醒了时刻处于警惕之中的容姝,睁开眼的霎那间,她就看到了帐篷外的人影。 真的有人! 还是个男人! 容姝的心里先是一跳,随后升起一股隐秘的期待,只不过随着帐篷门帘的逐渐拉下,这股惊喜只剩下了惊。 站在外面的男人已经露出脸来,是一副狼狈又削瘦的野人模样! “你是谁?!” 容姝的右手瞬间握紧匕首,惊惧不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野人”。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略长的头发垂下来遮挡住双眼,脸上的胡茬乱七八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 容姝只听说过H省某片山岭有野人出没,难道安岭不仅有狼人,还有野人? 但很快,“野人”的开口就打断了她的惊疑。 “容姝,好久不见。” 这是一道极其嘶哑顿涩的嗓音,犹如刮在耳膜上,难听又刺耳。 但容姝听出了他的声音。 “高正?你没死!” 她太震惊了,离悬崖那晚已经过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