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明真的非常佩服自己这个妹妹,居然能把一句好话给说的这么生硬难听。就不能好好的软软和和的跟爹说一句“这是我送来孝顺你和妈的”吗?还什么送给“我爸妈”的,“我爸妈”是谁?
还是他爹,就不能跟娘一样,明明白白的说一句“你老往娘家送东西婆家会不高兴”吗?关心的话就那么难开口?
郑全刚觉得自己要是再和这个闺女多说一句话那说不定得减寿半年,这个闺女他是管不了了,另外一个闺女他总管得了?
“小娟,去看看你大姐怎么样了,喊你大姐过来吃饭。”郑全刚下了命令。
郑娟应了一声,飞快跑去很郑娥了。
郑娥可能是比较怵郑全刚,郑全刚都发话了,她就乖乖出来了,跟在郑娟的后面。
郑媛冷冰冰地望她一下,对上她同时看过来的目光。郑娥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下:“媛媛来了……”
郑媛没搭理她,问郑天明:“哥你还要不,我中午吃过一顿了,有点吃腻了。”
郑天明说:“我不要。”
但郑媛已经从碗里挑起了一筷子:“我真的有点吃腻了,而且高粱面不太好消化,我中午就吃了一顿了,晚上再吃这么多会压食。”
郑天亮眼馋地看着郑媛的筷子,说:“哥不要我要。”
郑媛凶他:“你一小孩子,吃那么多干啥!”她哥干的可都是苦力活,虽然腿刚刚养好还不能干太重的活儿,那肯定也要比女人们干得多。不多吃点怎么补身子?
说着,就把一大筷子面条放到了郑天明的眼里,只给自己剩下半碗。唉,其实她不应该置气留家里吃饭的,否则家里每个人平均还能多分到一点。
郑娥见郑媛不搭理自己,觉得很尴尬,但心里又想,不搭理有不搭理的好,她也不想亲亲近近的和郑媛说话。至少是最近,她不想。自顾自地坐下,自顾自地端起桌子上唯一一碗没有主人的面条,动筷子吃起来。
郑媛眼角余光瞥见了,腹诽,不是不待见我么,还吃我带来的东西!
“对了媛媛,我今天遇到一稀罕事儿。”郑天明忽然凑到郑媛耳边小声说。
郑媛斜眼瞅他。
郑天明继续:“郑天虎上工去了。”
郑媛:“……啥?”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郑天明的声音太小她听岔了,重复一遍,“郑天虎去上工了?”
郑天明点下头。
“他不是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吗?”之前郑天虎倒是来纠缠过冯建文,但除了纠缠冯建文,郑媛打听过,他的的确确是还是持续了之前的状态,一直躲在家里。多稀罕呐,现在他不仅出门了,还去上工了。这可是上工!以前他好好的没当“鬼新郎”的时候也没见他上过几回工啊。
“我咋知道!”郑天明眼睛里闪过厌恶,他现在和郑天虎一块干活,别提多难受了,恨不得再抓住郑天虎揍上几顿才舒坦。
奇怪。
郑媛满腹疑问:“咱大娘给郑天虎请神婆驱鬼了?”
郑天明哼一声:“那谁知道。”
其实郑天虎上工也是被逼的。他那天送走了冯建文,回去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再没有看到什么白色的鬼影子。
这说明啥,说明冯建文有用啊!
可现在冯建文走了,郑天虎那表情就跟死了娘似的伤心,跟郑大娘哭:“娘,你说我以后咋办啊,冯建文走了,回部队了,谁还能借给我阳气驱鬼?”
郑大娘抱住郑天虎的头,心疼地拧紧了眉心,骂冯建文:“这个鬼见愁,跟郑媛真是一路货色,就是见不得你好!你说他再在家多留几天怎么了?就算不能多留,让你送一送咋了?当亲戚的还不能送姑爷了?之前也是,跟防贼一样的放着你,见着你就躲远远的!”
“说不定人家就是怕咱占他们的便宜!”郑天虎有些怨郑大娘,“你说你以前干啥老占二叔家的便宜,让郑媛嫉恨上咱了。”
“他们有啥便宜好占的!真当自己是香馍馍了!”想到回门那天郑媛炫耀的嘴脸,她嫉恨道,“别看郑媛现在得意,就冯建文这样的鬼见愁,你真以为他好脾气呢?能忍受的了郑媛这烂脾气?要他真是个好说话的,那王巧儿咋那么怕他?要我说,说不定冯建文也会打媳妇呢?张铁柱面上看着多好啊,你看他把郑娥打成什么样了。”她之前听说郑娥被打了,还幸灾乐祸地专门去瞧过郑娥,亲眼看到了郑娥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凄惨模样。恶劣诅咒说,“说不定是老天爷觉得郑老二家缺德,专门派这种男人来糟践他闺女的。”
“我管他们两口子咋样呢!”郑天虎听不下去他娘对郑媛的诅咒了,他也很不待见郑媛,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王巧儿那个女鬼。郑天虎一捶桌子,“现在冯建文走了,我上哪儿再弄阳气去!”
你还真别说,这郑大娘别的本事没有,瞎想瞎猜的本事倒是挺大,她试探着说:“也不一定非得冯建文,男人身上都有阳气,你多和别的男的在一块待待试试,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三个不行就一群,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也有用呢?”
郑天虎还能咋样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破罐子破摔了。
要问哪里男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