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起床号一响云落便醒过来,当微光从窗帘缝透进房间时, 她忍着寒意轻手轻脚在昏暗中快速穿衣, 把小叶子的被角捻好才出卧室。
她拉开客厅的窗帘, 清晨的七点天色还没大亮, 只有远处的山峦处一抹亮橘色, 预示着朝阳即将升起,一切黑暗将无所遁形。
云落没去洗漱, 怕动静太大吵醒母亲,她打开阳台与客厅之间的小门走出去,静静眺望远方深呼吸, 十多个呼吸后伸胳膊抬腿做拉升,几套动作重复下来天色已是大亮。
话说她也想下楼去跑步什么的,但本着初来乍到要低调的原则, 所以她都是在自家阳台上做做拉伸, 等天亮了便回屋看书练毛笔字。
跟母亲随军后,她的生活就很规律,这两年来云落收集了不少书,平日里就放在床下的箱子中,以前她身体不好, 时间总是不够用,她很享受现在有大把时间好好看书。
“阿落去把你弟弟叫起来, 娘给你们做早点。”罗美芳洗漱完, 冲阳台上锻炼的闺女喊了一声。
云落回头应了一声, 吐出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晨练,她推开门像往常那样捏弟弟的小脸,小家伙居然没被弄醒,她神色一凝摸了摸小叶子的额头。
“娘,弟弟发烧了!”
罗美芳将擀面杖一放,背上儿子就往楼下跑,云落抓上钥匙和外套跟上去,楼下碰到了训练回来的云建业,他接过儿子连忙朝团里卫生所赶。
卫生所。
“没事儿,应该是受凉了,吊瓶水回去按时吃药,明天再来吊一次,应该就没啥问题了。”军装外套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军医,向焦急的夫妻二人温和地说道。
罗美芳松了一口气,嘴里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云建业搂着她的肩膀轻拍了下。
没一会儿来了个护士给小叶子吊水,冬天温度低,小家伙的胳膊瞬间就凉了,云建业抱着儿子眉头一皱,然后拿起冰凉的输液管贴在肚子上。
云落看着云建业自然而然的动作,心中泛起奇妙的暖意,这就是父爱吧。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低声地交谈,云落朝走廊上看了一眼,是母亲在与人说话,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邱如雪,她是医疗兵,在这儿碰到她也不奇怪。
“如雪啊,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孩子在里面打吊针,改天上我家玩儿啊,我们住在新盖的家属院,二单元三零二。”罗美芳心里挂着儿子,实在没心情叙旧。
邱如雪是一个有眼色的人,她笑着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并表示过两天会登门拜访,然后朝门口的云落挥挥手,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人消失在拐角处,云落和母亲一同回到病房,她突然想起何春蔓也在团里,真热闹啊……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云建业抱着输完液的儿子与妻女回了家,今天干脆不去训练,乡团里请了一天假。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父母在厨房忙碌,云落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军装女人,她朝里面看了看才低头问:“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做饭呢,姐姐你有什么事么?”云落看着这个模样俏丽的女兵,安安静静猜测对方的来意。
对方抿嘴一笑,高兴道:“小丫头嘴巴真甜,我是贾甜甜,你们家对门张营长的爱人,我是医疗班的卫生兵。“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几颗硬糖塞给云落,冲她眨眨眼道:“拿着!晚上我家包饺子,你们过来吃饭啊,肉馅儿哦!“
话音刚落,人便转身走进对门,云落一愣有些失笑,这是一个急性子的爽快人。
吃饭的时候,她把刚刚的事和父母提了提,云建业停下筷子沉吟片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原来是张建军,嗯,那就去吧,搞好邻里关系很有必要。”
见妻子点头他又叮嘱:“准备点上门礼,礼多人不怪嘛,钱不够和我说。”
看来父亲似乎很重视这个张建军,云落把最后一口饭咽下,端起一旁温度刚好的白粥进屋喂小叶子。
进了屋她将门轻轻掩上,手里出现一杯水和一个苹果,云落放下粥小声叫醒迷糊的弟弟:“先喝水,一会儿有大苹果吃哦~”
小家伙非常乖巧,明明很难受却不哭不闹,乖乖依偎着云落把水喝完,然后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
“小馋鬼,你再喝点粥,姐姐就给你削苹果吃,不过这是咱们的秘密哦,不要告诉爹娘。”
见他喝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东西,云落把苹果往他被子里一塞终于放心了,这些都是何春蔓的空间出品,今晚过后应该好很多。
下午五点一到,云落与父母敲开对面的房门,门口露出那张俏丽的脸庞,她亲热将罗美芳拉进去,又伸手摸了云落的脸一把。
罗美芳神情一松,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对方:“这是我家乡带来的猪肉脯,还有一些果干,拿来给妹子尝尝。”
“嫂子,你太客气了!快进来坐。”一个模样周正的男人笑着说道。
罗美芳把东西往贾甜甜怀里一塞,推了推丈夫嗔笑:“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们男人去客厅坐着说话,厨房交给我们女人。”
边说边挽着贾甜甜胳膊,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