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建业在家的这段时间, 各种农活他都抢着干,每天与罗美芳一起上工, 收工回来后就陪姐弟俩儿, 日子平淡而温馨。
只是这天晚饭后, 邢燕子的突然登门拜访, 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她带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罗美芳热情地将人迎进家门:“邢大姐, 您吃了吗?这么晚还大老远过来,是有啥事么?”
邢燕子没想到罗美芳性子这么直,她愣了下也不尴尬, 哈哈一笑看向云建业说:“我来这儿确实有事,不过今天我是专门过来找建业兄弟的。”
“哦?邢大姐进来说。”云建业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邢燕子身边的人一眼。
邢燕子在蒲柳村有一定名望, 他听过对方的事迹, 不过因为相差十多岁,而且她来村里时自己已经去从军,二人同在一个村子也并无交集,但妻子与他说过分家时这位邢大姐帮过忙,所以云建业愿意听听她想干吗, 若是能帮他也不介意出把力。
罗美芳去厨房煮猪食,云落跟进去帮忙洗碗, 小家伙蹲在门口和煤球玩闹, 堂屋里三人坐下, 邢燕子也不废话,她指指旁边的年轻人笑道:“这是我最小的弟弟邢刚,我就不跟建业兄你绕弯子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开始秋季征兵,不瞒你说我这弟弟如今刚满十九,家里也有些关系,被选上不成问题,问题是不能选择去哪个军区部队。”
“这有啥区别么?既然能选上不是很好嘛。”云建业有些不懂邢燕子到底想说什么,他也没那么广的人脉,让对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呀。
邢燕子微微一笑,接着道:“原本是没区别,能去就好,但做姐姐的不放心弟弟,希望刚子在部队有人替我看一二,我认为建业兄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前几天丁惠民来她家喝酒,期间喝大说漏了嘴,说好兄弟云建业现在是营长了,最迟年底要把妻女带走随军,她一听心中便有计较,所以今天才登门拜访,但邢燕子才不会说是因为知道对方现在是营长。
云建业听了邢燕子的话不禁轻笑,这么说来他就懂了,他沉吟了片刻,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邢大姐你要是有心,应该知道石家那小子是我带进部队的,今年他才二十四岁便是正连职和我平级,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你以为是因为我的提携,他才升得那么快,那就大错特错了。”
“难道不是?”邢燕子眯了眯眼睛,心中半信半疑,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自然不是,我今年三十岁,入伍十五年,他今年二十四岁,入伍不过区区七年,去年便已经和当时的我平级,你觉得这样的他需要我提携?说实话,石宏毅有潜力肯努力,除了把他带进部队,我从没插手过他的事,两三年内他必定升营长,我可以帮着带进部队,却不可能照拂谁,邢大姐你可懂?”
云建业说完,邢燕子眼中冷色一闪而过,对方的意思她明白了,一是他可以帮着把人带进他们团,但想升职要靠自己,他不会帮忙;二是如果一定要找人照拂,石宏毅是个不错的人选。
“建业兄弟你真的不再考虑下?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邢燕子望着云建业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
一旁的邢刚有些焦急道:“是啊云大哥,只要您愿意帮忙,我们家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云建业坚定地摇头,歉意地说:“邢大姐,不是我不忙你,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不容突破,我可以带刚子进我们团,其余的不会再管,或者......你可以再去石宏毅那边问问。”
“行,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空来找我家老李喝酒。”
云落早就洗好碗坐在屋外陪弟弟玩耍,屋里发生的事她一直关注着,容不得她不去小心注意着,她知道何春蔓与这位妇女主任关系匪浅,邢燕子在原书中和云家根本没联系,突然就上门哪能让人不奇怪。
望着二人出了自家院子,云落走到院门口看着黑暗中那一束手电筒光停住,邢燕子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对身旁脸色无比难看的弟弟道:“走吧,去石家。”
身后,母亲在喊她洗漱,云落再次看了一眼几不可见的光亮,转身回屋。
夜晚躺在炕上,云落回忆着傍晚的事,脑海中却渐渐浮现了之前她悄悄躲在卖猪的拖拉机上,开拖拉机的那个人和何大海的对话:“多亏你大姐,我才能捞这么多油水。”
这个声音与何大海说话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而且......邢刚这个名字莫名的有些熟悉,原书中在哪儿提过这个名字来着,云落想了大半宿就是想不起来,索性暂时不管了。
几天后云建业再次离家归队,除了小叶子哭鼻子不舍得父亲外,罗美芳却是第一次满面笑容送走了丈夫,这一次离别没了伤感不舍,因为生活有了盼头和希望。
学校也开学一个月有余,今年何春蔓从开学就没来过学校,何春萍嫁人后同样没来学校,云落感觉有点奇怪,原书中何春蔓发誓要做一个有文化的人,一路读完初中和高中,上了四年学,满十八岁嫁给石宏毅。
更是在高考恢复后成了第一批报考的人,当时肚里怀着她和石宏毅的第二个孩子,已经临近临盆瞒着石宏毅去考的,可见她要成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