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能吃的新鲜蔬菜自然要多一些,云落也跟着高兴,帮着母亲把洗好的衣服晒到屋外的晾衣线上,中午娘仨儿坐在客厅吃午饭时,刘大军满头大汗地闯进屋里,他脸色十分凝重,欲言又止。
“弟妹,你做好心理准备,建业他受伤了,现在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你去看看他吧,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
刘大军带来消息差点没把罗美芳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碗当时就掉下去摔成几半,她无心关注这些,立即随刘大军出了屋子。
云落手心一紧,云建业不是一辈子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出事,难道自己的改变带来的蝴蝶效应?来不及深想,她抓起桌上的钥匙,抱起弟弟追了上去。
几人坐上门口的吉普车,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十几分钟就到了河谷县军医院,从接到这个噩耗,罗美芳就紧抿嘴唇一言不发,默默跟随刘大军的脚步进了医院。
若不是她连棉袄都没穿,甚至到了病房前时连自己跑掉一只鞋都不知道,谁会知道她多焦急?
“弟妹,你进去看看建业吧。”刘大军似乎有些不忍,看着这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低声道。
罗美芳一步一步慢慢挪着步子,朝着床上被包成木乃伊一样的人走去,到了床边她伸手想摸摸丈夫的手,临了又缩了回去,立在床边良久。
云落没打扰她,轻手轻脚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床边,让母亲坐下,抱着弟弟出去,然后对刘大军道:“刘叔,您先去忙吧,一会儿给我和娘安排个病房睡就成。”
刘大军点点头,把门口的小战士喊来对云落道:“有啥事你就找李龙同志,他是你爹的警卫员。”
“大龙哥你好,我是云落,这是弟弟云叶,还请多多关照。”云落看向立在门边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小战士,礼貌地喊人并自我介绍。
李龙连忙摆摆手又红了眼,吸了吸鼻子向姐弟俩鞠躬:“怪我没保护好连长,累积他受伤,对不起!”
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被刘大军捶了一拳,他才勉强止住哭声,转身颤抖着肩膀使劲用袖子擦眼泪,好一会儿依旧红着眼转过了身。
刘大军走了,病房外又安静了下来,时不时有医生护士路过,还有一些穿着军装的人过来和李龙说几句话,摸摸姐弟俩的头又离去。
夜色渐浓,云落接过李龙递过来的军大衣,进去给母亲披上,罗美芳依然保持她出去前的姿势,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仿佛睡着了的云建业。
云落很担心罗美芳,她上前把军大衣给她披上,又给她穿上一双新送来的棉鞋,叹了口气没说话,没办法了,她只能对母亲使用神识一击,保证她睡过去又不伤到她。
她扶住头轻轻歪到一边的罗美芳,拿来一个枕头放在床沿上,让她靠上去,做完这些云落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拿起病床旁的搪瓷杯,没一会儿原本空空如也的杯子里多出半杯水。
这是上次从何春蔓那忽悠来的泉水,不知道对受重伤的人有没有用,她端着水杯用勺子,小心又艰难地喂进半杯水,云落望了一眼伏在床边睡过去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一晚云落几乎没怎么睡,每隔两小时就喂云建业一次泉水,第二天的早上她用神识感受床上依旧昏迷的人的精神力,比昨天她见到时平稳了些,有用!
等医生过来查看时,罗美芳被云落叫醒,发现自己睡着了她很是紧张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紧紧盯住医生。
“好,生命体征平稳了很多,心跳强而有力,渡过了最危险的一夜,如果不出问题的话,按照这个恢复速度,一周内应该会醒来。”
听到医生的话,罗美芳眼一红,却始终没掉下来,云落轻声劝道:“娘,吃点东西,你身体要是垮了,怎么照顾爹呀?”
罗美芳低头看着一双眼巴巴瞅着她的儿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点点头,逼着自己吃下李龙带来的红薯粥和馒头,继续眼都不眨地望着云建业。
连续五天,云落都悄悄给这个才见过一次的父亲喂泉水,云建业的状态越来越好,以往软弱的罗美芳竟没流过一次泪,十分能沉住气。
第六天傍晚,罗美芳大惊失色地奔出病房,云落吓了一跳,李龙也吓得不轻,苍白着脸带着几分哭腔问道:“嫂子咋啦,是不是连长他......”
“小龙,快、快去喊医生来!”说完又快速返回病房,李龙目光有些呆滞,朝着走廊地尽头仓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