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落吃过早饭, 顺道把弟弟送到春苗那,放学了再来接他回家, 春苗的父母都是烈士, 所以读完小学便回家给爷爷当学徒, 她很乐意帮忙照看乖巧的云叶。
当然最主要还是云落每次上山采药给田大夫, 她都不要任何报酬, 只需他们帮忙照看小叶子一上午,偶尔还会送一只竹鼠或者斑鸠什么的给爷孙俩儿打牙祭, 所以弟弟在春苗家,她很放心。
清晨刚下过一场春雨,地面有些泥泞, 空气却十分清新怡人,深深吸一口气,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 远处的山林被缥缈虚无的白雾笼罩着, 一片绿林在其中若隐若现,恍如仙境一般。
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骑在一头大青牛背上,跟随着青牛前进的步伐一摇一晃,真是好不惬意。
云落望着远去的一人一牛, 心痒痒的想立刻跑去山上,巫林山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寻宝游乐园, 各种奇特的动植物都对她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学校坐落在一座山丘的半山腰处, 此处能俯瞰整个村子, 村里的人也抬头就能看见学校,山下是成片成片绿油油的水稻,山上的土地也没浪费,种植了大片土豆和花生。郁郁葱葱间,两间不大的屋子被木栅栏围了起来,唯一的入口处歪歪斜斜挂着四个大字:蒲柳小学。
踩着石板,云落跟着众人进了教室,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没有人来搭理她,包括云招娣三姐妹和云花生云年生姐弟俩,刚开学时大家亲眼见到过云落和云年生打了一架,云年生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云花生也没讨到好,渐渐地便对她敬而远之。
原主这个年纪时本就性格木讷内向话少,还不是后来那个被养歪的无脑女,对于她敢跟云家姐弟打架这点,同村的孩子们虽然有些惊讶,但想到大人们说的他们家那些恩怨情仇也能理解。
老师让做的事云落都会完成,成绩刚刚及格那种,除此之外云落一上课总是一副发呆神游天外的模样,而且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久而久之大家也不爱和她交流。
其实她哪是在发呆啊,没有书看也不能带来看,课程简单又无聊,她就不断地练习神识,这段时间她的神识更凝练了,能勘察到的地方也更远更广,控制更加精准,而临时空间不仅也变大了些,并且维持的时间也增加了。
云落乐得清闲自在,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屁孩们玩泥巴过家家,至于踢毽子跳橡皮筋和丢手帕,还是饶了她吧,她只是一颗刷了绿漆的老黄瓜,哪怕她才刚满二十六岁也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一个成年人跟小孩子瞎混什么,俞少白和春苗那真是例外,除了单纯一些,二人都已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加上从小没有父母,小小年纪就要承担家中许多事务,相较其他同龄人要成熟懂事得多。
尤其是俞少白,自懂事以来一直把自己当做家中的顶梁柱来看待,八/九岁时便开始学着照顾母亲,同龄人更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而且云落能看得出俞家不是一般人,看上去倒像是书香世家。
在外人看来,她依旧发呆望着外面,原本放空没有焦距的双眼突然瞳孔微微一缩,极短的时间内,云落又恢复成呆愣的模样看着远处,不过余光却不动声音留意着讲台上的动静。
“这是何春蔓,都是一个村的,大家应该知道她,我就不多介绍了,以后她也是这个教室的一份子,大家要友爱同学,知道了吗?”妇女主任邢燕子是蒲柳小学的校长,不知为何是她亲自将人送来,说完她把人交给邱如雪便转身出去了。
教室里嗡嗡地吵闹着,邱如雪望着这个比她矮一头黑黑瘦瘦的女孩,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眨眨眼很快把这种怪异地感觉压下,重新带上微笑:“何春蔓你就和云落坐一起吧。”
WTF?!
云落忍不住想翻白眼,自己做错了什么?啊!邱如雪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要把那颗□□安在她身边?有句那啥P不知当讲不当讲?云落心里咬牙切齿,桌下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面上却一潭死寂,犹如面瘫一般。
“邱老师我想和石秀儿坐,毕竟我俩年龄相当,云落比我小,说不来话。”何春蔓望着秀美的邱如雪,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轻轻地拒绝道。
她怎么可能跟云落那个蠢货坐一起?自己来上学可是为了考个好学校,再也不要被眼前的人比下去,凭什么她邱如雪可以做军长夫人享尊荣富贵,而自己只能当卑微的保姆和清洁工,受尽白眼嘲笑?何春蔓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属于自己的,她都会一一抢回来,绝不放手!
邱如雪皱着好看的眉头,心里有些不痛快,面前的人让她莫名的感到烦躁不喜,她仍然保持着微笑为难地说:“可是石秀儿已经有同桌了,这不太好办,你还是和云落吧。”
一直留意二人的云落朝天翻了个白眼,继续观察着二人的动静,只见何春蔓也微微一笑,自信道:“要是我能说服秀儿的同桌和云落坐,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一起坐了?”
邱如雪脸上的笑意没了,点点头淡声道:“自然。”
教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三十几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何春蔓,她直接走到那名叫石秀儿的女生面前,先是冲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