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朋友还是挺有意思的。”
陈溺道:“哦,看出什么来了?”
齐月怡说:“就是看出来死得惨,我不是专业人士,还能看出什么来?”
陈溺狐疑地睨了她一眼,又偏过头看向黑滋尔,问:“你们聊了这么久,没提到有关于林瑾尸体的事?”
黑滋尔不应该和其他人闲聊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应该不爱搭腔,甚至有人问也不一定回答,陈溺心想。
黑滋尔:“聊?我没有和她聊。”
陈溺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右手食指在记事本内页上轻点了两下,索性跳过了先前的话题,回归正题。
他将记事本还给黑滋尔:“啃掉林瑾脑袋的人,年龄段在青少年范围之中?”
黑滋尔:“是。”
听到这一个字的简短回答,陈溺皱起眉头,他出去了这么一趟,黑滋尔的话就变得格外的少,往常是对外沉默寡言,与陈溺沟通时并没有像这样惜字如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到了用餐的时间,别墅里的人又聚在了一起。
相比较昨天而言气氛要活跃不少,尤其是邢瑶那屋里的三人,在一间房里面住了一晚上后建立起了乱七八糟的友谊,彼此之间接话接的很勤快,就是听起来不怎么好听。
谷阿羽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有微博指出发现遭到啃噬的尸体,但数量不多。”
陈溺:“多少?”
谷阿羽说:“不到十个。”
“继续观察。”陈溺的视线扫视过餐桌旁的一圈人,在安享乐那里停留稍微久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程几何提议:“要不我们晚上再去员工宿舍那里看看?”
陈溺想了一会儿,点头应下:“好。”
别墅里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想要获得新的线索,线索只能由他们自己去慢慢摸索寻找。
顾衍:“你下午不是去看过吗?怎么晚上还要去?”
陈溺说:“因为白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林瑾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说不准其中的门道要在晚上在能摸出来。”
黑滋尔道:“触发死亡的条件没有局限性。”他是第一个放下刀叉的人,众人没感觉他吃饭的速度有多快,反而是优雅且慢条斯理,但盘子是已经干净了,“时间,地点,当事人做的事,说的话,皆有可能为他招来死亡的垂怜。”
“嗯……”陈溺点了下头,黑滋尔说的话本身没有问题,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他说话时的语气,不像是以前,一听就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
他抑制住焦躁感,迫使注意力集中在当前最要紧的问题上,抬起头又一次朝顾衍看去:“你回到房间时见到的林瑾也不一定就是活人,甚至不一定是林瑾本人。”
程几何说:“尸体总该是林瑾本人的尸体吧?”
黑滋尔:“尸体没问题,衣服版型也是对的,是右衽。”
齐月怡道:“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顾衍一个人回到房间那次,看见的是被调包的林瑾。”
杨贤彻底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听得头发昏,满脑袋都是林瑾、林瑾、林瑾……
顾衍:“和什么东西调包了?”
修哉微笑着拖长了第一个字的尾音,猜测道:“和……镜子里的他?”
程几何恍然大悟,拍了下手:“是哦,你们不是说,是在洗手台隔间发现了林瑾的尸体吗?”
洗手台隔间是一个关键地点,是顾衍见到怪异林瑾时的地点,也是陈溺他们发现了林瑾尸体的地点。
很可能……林瑾在出事以前就在洗手台隔间,一直没有离开过。
齐月怡说:“也不一定呢,每个房间的洗手台隔间都有镜子没错,但同样的,也有其他共存的东西,比方说洗手池,比方说下水道,又比方说是水笼头或者其中流出的水?”
顾衍:“你怎么知道当时水笼头是打开着的?”
齐月怡说:“我不知道,我猜的。”
昨天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水笼头确确实实是打开着的,水流被开至最大。
林瑾的死或许与镜子有关系,也或许与水有关系,至于他生前在做什么,说什么,谁也没有一个准数。
当晚的天气预报也没有更新新提示,看样子是官方就打算这样点到为止了。
晚上八点十三分。
陈溺、黑滋尔、管家以及其他三个人离开别墅,前往员工宿舍。
他们进入员工公寓一楼的时候,餐厅里仍旧很热闹,不过对比白天的时候,相对的来说要冷清许多。
走廊里,有年轻的员工搀扶着老人在过道里慢慢溜达,从一个个明晃晃的照明灯下经过。
除了员工公寓与办公楼,他们没办法涉足庄园里其他区域,除非有女仆给他们带路。
走在走廊途中,程几何频频回头,期间目光又落在正逗弄着一个男童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个小男儿还没有晴晴的年龄大,一张婴儿肥的小脸尤其可爱。
等走出几步远后,程几何压低声音问道:“那个小孩儿是你们财务总监的儿子吗?”
陈溺点头:“嗯,死在第三场游戏里了。”
闻言,程几何唏嘘一番:“换作是我的话,大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