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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花(2 / 4)


溺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没有,你问题真多。”他坐到椅子上,反手把毛巾抽到了黑滋尔怀里:“帮我把头发擦干净。”

黑滋尔拿起毛巾,手中的动作轻柔,仔细地对待着每一根头发丝。

他用低缓的声音慢慢悠悠地说:“看到你和其他人说话,会让我觉得烦闷,那种受到冷落的感觉,你体会不到吗?”

一个字一个字,温柔地落在心上,陈溺端起水喝了一口,喉咙发干发紧,心头也在打鼓。

“我想让你只属于我,那种想法,你没有过吗?”黑滋尔一改往常含蓄的绅士风度,随心所欲地说出一连串危险发言。

陈溺用左手食指轻轻刮着桌子的侧边,心里想着大概让他以前那些挂名的“老相好”齐聚一堂,真将黑滋尔给刺激狠了。

就在陈溺被黑滋尔一句句反问逼到险些窒息的时候,房门响起一阵紧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

陈溺警惕地问了句:“谁?”

门外的人:“是我,顾衍,和我分一屋那个林瑾不大对劲儿啊。”

陈溺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房门外的走廊,顾衍面色发白,止不住地打嗝,额头上还有几颗虚汗,那是真的在害怕。

房门一打开,他就不管不顾地挤进屋里,又转过身扒着房门往外看了好一会儿,成熟优质男的人设崩得渣也不剩一点儿。

陈溺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黑滋尔脸色阴沉的可怕,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郁,死盯着这名深夜上门的不速之客。

顾衍直起身,把门悄悄掩上,转过身对陈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不能把房间大灯打开?”

陈溺顺手摁下灯的开关,同时问道:“林瑾怎么不对劲了?”

吃完饭那会儿,林瑾跑来找他搭话的时候,瞧着还挺正常的。

顾衍抬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先让我缓缓……我打嗝停不下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客厅里的事与回到房间里看到的一幕娓娓道来。

在客厅里回味过不对后,顾衍也担心自己的无心过失会让室友遭遇不测,便回房间看了一下。

他推开房门,还没有走进屋里,就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嘀咕些什么。

卧室里连盏灯也没开,除却窗外照入房间内的月光以外,第二道光源来自于洗手台隔间。

洗手台前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他对着镜子,全神贯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口中呢喃着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很轻很浅,顾衍站在门边上根本听不清,林瑾也好像根本没发现他,还在盯着镜中的自己。

直到顾衍走得足够近了,才听清他到底在念叨着什么——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林瑾一直在重复这三个字,每说上三遍,他便停顿下来,对着镜子微微笑一下,隔上几秒,又重复三遍。

像中邪似的。

引起顾衍警觉的是一个非常小的细节,他发现镜子里的林瑾穿着的衣服,左边的衣襟压在右边衣襟上,左边的衣襟上是扣眼,右边的衣襟上是一排扣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衍停顿片刻,他怕陈溺无法理解,特地用手指勾住自己的前襟,问了句:“你能明白吗?一般衣服的扣子都是在右边,左衣襟压右衣襟,镜子里应该是相反的才对。”

除非镜子外面的林瑾,穿着扣子在左边的衣服,镜子里他的穿着才会扣子在右,扣眼在左。

陈溺点了下头:“他从头到尾没有和你说过话吗?”

顾衍:“感觉不对我就跑出来了,可能是我太敏感,跑出门的时候……就觉得林瑾有在看我,不过我是背对着他跑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黑滋尔说:“我在一本文献上读到过一种叫“生右死左”的规矩,也被称作为右衽。”

陈溺仔细回忆起晚餐后他与林瑾交谈时的画面,那个时候的林瑾,他的穿衣并未让陈溺感觉有哪里别扭。

也就是说,林瑾是在独自回到房间那段时间里变得不正常的。

陈溺:“我们去看看。”

顾衍仍在发憷,他又不想再一个独处一室,只好跟着陈溺与黑滋尔再度回到那个有林瑾在的房间。

三楼从左数起的第二个房间,房门虚掩着,顾衍慌张逃离的时候忘了关门,暗淡的橘光顺着门缝淌出屋外。

随着三人一步步逼近那扇门,顾衍开始紧张得不断吞咽口水,头皮一阵发麻。

黑滋尔挡在陈溺前方,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屋里没有什么窃窃私语声,反而是有一道强劲的水流声,正从洗手台那边传来。

洗手台的水笼头没有关,白花花的水柱冲刷在半只开瓢的脑袋里,水池里躺着半个人头,那半颗头颅仿佛摔碎的西瓜,露出内里的白瓤,柔软的脑瓤被激流的水柱冲打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那颗头的下颌将将好卡在水池边沿,下颚下连接着脖子,再往下是一个人的身体,下半身跪在地上,双手耷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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