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睨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就让他来吧。”
“真的!?”安善美顿时松了口气,面露欣喜之色,挽住了安享乐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转身往返:“哥,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好,有自己的房间,还有很多新衣服,一会儿我带你去看我的房间。”
安享乐怔了怔,转而问起不相关的话题:“你有回家看过吗?爸妈他们怎么样了?”
安善美失笑,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兴致全无,巴掌大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出的这趟门时间不短,路程却不足几步远。
充其量也就是走出庄园,站在公司大楼下吹了许久的冷风,连台阶也没有下。
回到别墅内,安善美拉着安享乐冲上楼梯,直接跑去了自己的房间。
杨贤落坐到客厅沙发上,数落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啊?那是个死人,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吗?”其他人也就算了,最是让他不解的是,陈溺的默许,“陈溺,你不该拦着她吗?”
陈溺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晃了下头:“我觉得不该拦着,让安享乐跟我们回来,虽然存在隐患,但眼下的情况,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线索。”
杨贤一时语噻:“可……可你以前很谨慎啊。”
陈溺理解他的意思,扶了下眼镜,点着头说:“以前是以前,以前我怕死。”
谷阿羽:“你现在怎么不怕了?”
陈溺嗤笑一声,怕死还是怕的,只不过——
“那只鬼跟着的人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众人哑然,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
杨贤说:“可你让他进来了,我们也是有承担一定量的风险的,再说善美的安危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吗?”
陈溺以疑惑地眼神回视过去,满不在乎地说:“哦……”他拍了拍黑滋尔的肩膀:“是他说的,他能护我安全,让我放心行事,至于安善美的安危……那是她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
见杨贤又有话想说的样子,陈溺抢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她很高兴她的哥哥能回到她身边,我只是满足了她一个小小的心愿。至于需要承担的风险,她要么被坑了也甘之如饴,要么就是根本没想,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你都没理由怨到我身上来。”
修哉起身拦在杨贤身前,劝道:“反正安享乐已经跟我们回来了,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以后多留意一点儿,你和陈溺说这些也没用。”他根本就不在乎,这后半句话被修哉给咽了回去。
杨贤深吸一口气:“行,我先不和你说这么多。”说罢这一句,他又秒秒钟表演自打脸,仍旧咽不下那口气,刚转过身准备上楼,脚步一顿又转了回去,望向陈溺,怒道:“我他妈真是脑子进粑粑了才会认为你有改变!你就不能别那么自私吗?善美好歹也和我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场游戏,在你眼里,她的充其量不过就是个试验品?”
陈溺靠在黑滋尔的肩头,微微挑起眉梢,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啊,不过你也操心过头了,或者说,在你眼里,安善美就是满足你大男子主义的附属品?你是默认为安全存活到现在的安善美,一点儿自保能力也没有吗?”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与黑滋尔一同站起身。
该说的他都说了,接下来杨贤的话语,他置若罔闻,全然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走上楼梯,回到了房间。
C042区域的超话在第二天呈现出火热化的趋势,发布微博的人骤然暴增,话题不外乎是关于死去的亲人回到了自己身边。
中午,阳光正好,呆在屋子里也能晒得到。
陈溺与黑滋尔双双靠坐在床上,手中各捧着一本书,两人之间很少有语言交流,卧室内时不时响起纸页翻过的沙沙声。
实在太过安逸,甚至一不留神就会忘记,现在还是游戏进行阶段。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陈溺伸手拿起手机,扫见来电人姓名,起身下地,欲离开卧室,避开黑滋尔再接听电话。
不料,他刚一起身,左手手腕便落到了黑滋尔手中,被死死握住。
陈溺一回头,就对上黑滋尔那双深邃得不见半点儿光的黑眸,却又隐隐约约浮现着温柔缱绻,被那双眼睛凝视着,感觉似乎下一刻就要溺死其中。
陈溺试图抽回手:“我出去接个电话。”
黑滋尔:“为什么要出去接?先前你并未刻意回避过我。”他的眼神动了动,落在陈溺手中还持续作响的手机上,直白地提问道:“是谁打来的?”
陈溺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屏幕,对方是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时间交往的旧识。
说实话,即便在交往期间,陈溺与那个人也没什么亲昵行为,但他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是,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避开黑滋尔,似乎是……心虚一样。
他回过神,摇了下头,又坐了回去,拇指在光洁的屏幕上轻轻滑动,接着举着手机放到了耳边,疑惑地问道:“邢瑶?有事?”
先前也说了,基本大多数人和他分手后,提起他都恨得牙根痒痒,在街上碰到都会抛以白眼,会主动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