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感同身受。
背包里有洗漱用品与独立包装的小零食,陈溺含了一口漱口水,推开门走出去,手里还拿着一袋饼干。
昨晚和他们一起的青年一早出去转悠了一圈,正好回来,路过陈溺身边时,打趣地说了句:“还以为你得睡到下午呢。”
陈溺扫视村落一圈,两三家土胚房外有几名本村人正坐在家门槛上,脚边放着木盆与绿油油的青菜,埋头干着自己的事,根本不搭理围在他们身边的外乡客。
会跑到这里来事后报复的大多是暴脾气,有些直接把怒气撒到了那些村民身上,甚至还想动粗。
他不抱多少希望地问道:“打听到什么了吗?”
样貌平平的男青年撇下嘴角,摆摆手说:“没有。”
陈溺点头,回过身正想问问黑滋尔有没有什么办法,却见他出神眺望远处,黑到极致的眼瞳中隐隐约约流露出些好奇。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村子北面的山林,山林里的树光秃秃的没多少叶子,只剩下错综复杂的枝桠交相辉映,离得远了看,便觉得那山被一张黑色的网笼罩着。
有一块成排的灰白色,突兀的出现在黑网之中,尤为显眼。
陈溺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举起来对准了山林间的那一排排灰灰白白的点阵图,镜头焦距调到最大,终于看清了那些东西是什么——一块块石碑。
千黛就站在旁边,也借机瞄到了手机屏幕中的画面,猜测道:“这座村子交通不便,村子里要是有有人死了,估计都是直接葬在山林里的吧。”
陈溺说:“去那里看看。”
他想着陶静的父母就算找不到女儿的尸体,也有可能给她立块空碑,虽然几率不大……但只要有的话,石碑上应该就能找到陶静父母的名字。
千黛嘟哝道:“山上的墓碑比村子里的房子还多,什么鬼地方。”
有外乡客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过来询问:“要是找到了,你也和我们说说。”
通往山林的路不好走,没有人修过,全是靠着脚步踩出来的,泥巴路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稍不留意还会踩空。
有几个外来人跟着陈溺他们一起上了山,一路上嘴里都在愤愤不平地嘀咕,真要是找到了陶静的墓,估计他们会忍不住冲动上去给砸了。
山上的树木参差不齐,年迈较久的树上挂着两三个鸟巢,陈溺他们没走多远就瞧见好几个,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一只鸟,或者听到一声鸟鸣。
一行人的脚步踩过枯枝树叶,劈啪作响,通往山上的路没有台阶,很容易打滑,黑滋尔寸步不离地跟着陈溺,用手扶着他。
千黛说:“我老家也有差不多的大山,冬天比这里还冷,也没安静成这样,感觉不大对劲。”
男青年点点头说:“对啊,我看山上的树也和死了一样,连松柏也光秃秃的。”
陈溺没说话,他一直觉得有东西跟着他们,时不时回头看两下,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同行的和他们一样是从C042区域赶来的人,谁也没盯着他看。
这座山看着矮走起来却十分费劲,等他们抵达半山腰处的石碑群,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近距离看石碑的数量更是可观,一部分墓碑前杂草丛生,枯黄的草立得比碑还高,很久没有人来扫过墓的样子。
目光越过拔高的草丛,陈溺看到了两个人头,那两人白发鬓鬓,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块石碑前,肩膀一耸一耸的,样似在抽泣。
有人眼尖地瞧出了点儿什么,压低声音对同伴说:“你看那个男人的背影,很像是上一局来收快递的那个快递员。”也就是陶静的父亲。
千黛等不及要上前一探究竟:“我们过去看看!”
她拨开手边的枯草,好像走在没过腿的水中似的,一边走一边用手划拉两下。
剩下十几个人见状也跟了上去,齐腰高的草堆顿时塌陷下去一块。
黑滋尔望着陈溺的侧脸,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原地停步不前了。
他拿不准陈溺的想法,低声问道:“不过去?”
陈溺轻微地晃了下脑袋,视线还黏在墓碑前那两人身上,嘴唇缓动吐出几个字:“再等等。”
不大对劲,还是再观望一番为妙。
在千黛一行人拨开草林之前,那些枯草笔直的屹立,不折不弯,不像是有人走过去的迹象。
再来就是,走在前面吃亏,还得负责开路。
争执在陈溺还没做出要不要走过去的决定前爆发开来,走过去的那些人之中的几人,认出了墓碑前的人是谁,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开干。
两个村民在女儿的墓碑前被踹翻在地,他们用来祭拜的水果也全数被踩烂,显然是突发状况令他们整个人懵了,迟了一两秒钟,才爆发出哭嚎。
他们说的乡里话,陈溺也听不懂,不过外来者的叫骂声倒是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清晰。
陈溺:“你听得懂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吗?”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黑滋尔能给他答案。
没曾料想,黑滋尔还真的听出了那叽里呱啦的乡土话是什么意思:“那两个人说自己的女儿可怜,我们还来这里欺负他们。”
陈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