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
黑滋尔道:“你的心跳频率有异常,是紧张还是害怕?”
两人躲在被子底下窃窃私语。
陈溺:“听觉不错,都有。”
黑滋尔紧追不舍地继续追问:“还有吗?”
陈溺:“还有什么?”
黑滋尔说:“心跳频率异常的其他因素。”
陈溺挑起唇角,波澜起伏地情绪在黑滋尔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得到了舒缓,他呵笑出声:“是你太缺乏紧迫感了,到现在想得还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黑滋尔对他的用词有意见:“无关紧要?”
陈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方才记录歌词的纸片:“我在想倒计时是不是接近尾声了。”
黑滋尔:“你在转移话题。”他的手移动到陈溺的眼前,摘掉了他的眼镜:“现在戴着这个不会难受吗?”
陈溺抬起眼皮子:“忘记了,你对我和其他人的态度有很大的差异,仅仅是因为在游戏开始前我们见过一面吗?”
黑滋尔说:“当然不是。”
其实为什么黑滋尔会出现在他做的那场梦里,本身也是个很大的疑点,当时陈溺醒来后也问过其他人,没有人出现类似的情况。
不过眼下还有更为关键重要的事。
陈溺的视线落回纸片上,借着手机屏幕亮光回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
他小声念出某两处:“圣诞老人来了,就在圣诞老人小巷……圣诞老人今晚就来。”
地点——圣诞老人小巷。
时间——今晚。
这里的圣诞老人指的是尼古拉斯牧师,那么圣诞老人小巷应该代指尼古拉斯经常出没的街道,除了他家门外的这一条街,作为一个牧师,他最常出没的地点就是教会。
陈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铃铛作响声陡然熄灭,最后听到时,好似那声音来源与他们仅仅只有一个屋顶之隔。
陈溺:“他来了?”
黑滋尔将食指贴到陈溺的口鼻前,压低声音道:“嘘……不要怕。”
他的一只手贴着绒被,从上绕到陈溺身后,把人往自己怀里捞,一边说:“别动。”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从卧室房门的方向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有人进入了他们的房间。
陈溺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勾下头,将脸埋进黑滋尔的臂弯之间,仿佛这样做就能汲取到极大的安全感。
他没有听到脚步声,也不知道打开房门的人有没有离开,是不是仍旧杵在一旁,正静悄悄的监视着躲在被子下的他们。
后背处的那只手移到了陈溺的脑后,扣住了他的脑袋。
黑滋尔凑到他的耳边,言词与呼气交错在一起,灌入他的耳中:“穿着这身衣服会影响到你的睡眠质量。”
陈溺:“……”
在他不敢动不敢说话的情况下,黑滋尔还有心情提起这些话题,这就难免让陈溺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黑滋尔及时制止了陈溺的动作:“嘘——不要动,不要说话,他还没走。”
闻言,陈溺僵住了身体,继续保持缄默。
同时心里也在怀疑是不是黑滋尔在驴他,不让他动,不让他讲话,自己的小动作倒是挺多。
黑滋尔:“放松,我会很小心的,你不要有任何动作,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他们两个人在盖着同一个被子,一起有肢体动作必然会很明显。
衣扣被一个个解开,期间陈溺一直在留意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有没有被耸动。
黑滋尔的手段着实了得,即便陈溺一动不动,两人又是缩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在没弄出半点儿动静的情况下,连摩擦声也没有发出,灵巧地褪去了他衬衫。
接下来那只手又挪到了他的腹间,剥落了皮带,而后是西裤。
好像确实是黑滋尔说的那样子,穿着那套衣服会影响到睡眠。
没过多久,他在每一根神经紧绷的情况下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醒来时,陈溺发现盖在上面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整张掉到了地上,与两人的衣服杂乱的堆在床下。
睡了整夜,他竟然没有感到有一丝的寒冷。
两人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后脑勺被黑滋尔的一只手扣着,无法从他的臂弯间抬起头。
陈溺挣动不久,黑滋尔随即醒来。
被黑滋尔放开后,陈溺坐起身来。
暼见黑滋尔的神色,总觉得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仿似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餍足。
他狐疑地盯着黑滋尔看了一会儿:“昨天进入我们房间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黑滋尔道:“你睡着后不久。”
陈溺持着怀疑的态度:“你没有在骗我?”
黑滋尔说:“没有。”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也没有一直必要纠结这个问题,起码现在人是安全的。
黑滋尔要是有心捣乱,昨晚抖抖被子,两人直接一起凉。
陈溺趴在床沿边,有手勾捡起自己的衣物与那张纸片,另一只手拿起眼镜戴上。
穿衣期间,他的左手始终拿着纸片,只有右手穿衣服,过程有些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