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气,憋屈,可是偏偏没办法,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薛观这种身份的人,如果针对的是首,是唐今南,秦炎,完全可以采取强制命令措施。
而从小在研究所长大,秦炎和首,他们会听令的。
也必须听,因为如果不听,会牵连到他们的小伙伴和老师,而秦红绯则没这种顾及,她在深渊里长大,在绝境里成长,从秦江科离开后忍受了无数的指指点点以及栽赃过来的是非。
她不是研究所长大的,她的一身技术,也不靠研究所而来。
她对研究所没那么深的感情,在她这里,先是家,才是国!
她只是个小人物,没那么大的情怀,我连家人如果都保护不住的话,那我为什么要去想其他的一些东西,是其他一些东西给允了我什么吗?并没有——
在她成长路上,是夏露忍受非议和在痛失爱人的崩溃里把她拉扯大的。
是傻秦妃每天都想着要怎么争气让妹妹过上好日子长大的。
是夏上叙不时的支援和扶持才让她们姐妹安然长大的。
而在这个过程里,没人帮过她,没人拉过她,她更没吃过别人一碗米饭,如果不是夏露,不是夏上叙,不是傻秦妃!她都无法长这么大,不先报恩家人而先报国?
别扯了。
若不是家人,我都活不到这么长,那个时候,你们在哪里?
也是这样的成长环境,她不亏欠别人,没得到过恩情!所以根本不受薛观的道德绑架。
研究所,也管不了秦红绯!
她说了,你们惹我生气我就直接拜拜了,你能怎么办。
“绯…”秦云忽然惊喊道,“你流血了?”
秦红绯包扎好的伤口估计因为扯到了,又复而出血了。
她不语,这点伤而已,不算大事。
唐今南径直的开口道,“诸位老师,我看今日就谈到这里吧,薛先生远道而来也累了,不如先休息回头再谈。”
薛观还欲说话。
唐今南平静的道,“薛先生,您舟车劳顿又在这谈了这么久,还是先休息休息吧,累坏了不好。”
黎老出声道,“这地方又脏又乱的,薛世务恐怕不适应,张邵,去找个闲人给薛司务看看安排辆车和酒店。”
很快,张邵就安排好了司机和酒店。
就唐家酒店。
安排的妥妥的。
薛观:“……”
他能说什么?
这群人,强行觉得你累,强行觉得你需要休息,又强行安排。
他觉得自己大老远过来这样实在太掉份了,正欲再度开口——门外,有人行色匆匆的进来,“苍老,起队和周队上来了!”
收尾的起顾期和周一鸣都上来了。
苍老立即坐不住了,把水杯一放,迅速的道,“我去看看,老黎,这里交给你了。”
起老连忙道,“等我一起。”
二人一块走出去,对视一眼,都是松了口气。
这俩出来的正是时候啊!
要不,还得自己费脑筋找个借口出来呢。
“这薛观也是没点眼力见啊。”苍老背着手,说道。
孩子都伤的不轻,你一个劲的叭叭叭,谁听啊,真是的。
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都不知道疼,哼。
帐篷里。
薛观彻底看出来了,今天是不用谈了,没戏。
这些人,一个个的,根本没点心思。
而且秦红绯伤口一复发,不说大的,连小的心思都不在这边了。
一个劲的就想走人。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秦红绯,临离开前,忽的开口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观点一致。”
秦红绯和唐今南转头。
对谁说呢?我们?
秦红绯迟疑了下,见他看着自己,才确定了是对自己说的。
薛观看了看她的伤口,“那个时候壮怀激烈的人很多,和你有同样想法的也很多,当时也有人说出了和你一样的话。”
秦红绯迟疑的,纠结的,思考的,“那人谁,您不会想说那是我父亲吧?”
薛观摇头,去看唐今南:“你父亲?我不认识你父亲,不是他,是霍先生。”
霍先生!
霍洋!
秦云几人都去看唐今南,是他的父亲。
霍家独子,明明可以继承家产活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可是喜欢上了唐月女士,为了追求他,抛下一切把家产丢给侄子入赘了唐家!
可以说……
往历史翻篇数千年,像霍洋这样的,也是独一份了。
搁古代,放现在也是个传奇了。
唐今南听到提及自己的父亲,眸色微温,“父亲,是个有理想的人。”
薛观提及霍洋,语气里也是敬佩的,“是有理想,他不止有理想有抱负还有行动…”
“当年,他其实说过和你类似的话,不过你们处境是截然不同的人。”他去看秦红绯,如是说,“但是观点却是出奇的一致,十几年前那会时代不同,那会我和他都有幸被那位接见过,我大气不敢出,却看着他侃侃而谈自信从容有度的说出那番话,你们可能不能想像,那